劍尖指地,銀芒微閃。
黑衣鼓動,橙焰飄搖。
兩人對視許久,身影終於同時動起來,化為一道道殘影,碰撞,分離。
多米拉手腕一抖,手中利劍斜刺而出,直指Giotto麵門。
Giotto側身閃開,抓住刺來的劍刃,零地點突破,冰淩蔓延。多米拉手中細劍發出一聲嗡鳴,震碎冰晶,同時她屈肘回刺,Giotto不避,回身飛起一腳。
這個距離和速度下,絕對是Giotto的攻擊先到。
多米拉無奈,隻好棄攻回守。
……
Giotto占據絕對上風,毫無疑問,不管是機動力還是經驗,一個剛入黑手黨的女人不可能比得過Giotto。那麼為什麼還要出來決鬥?真是腦殘不成?
“炎加速。”這是Giotto零地點突破外的又一項技能。運用這個技能,Giotto一瞬間加速,出現在多米拉背後,一記手刀敲在她後頸,多米拉應聲倒地。
“這樣算贏麼,我們沒必要打的你死我活吧。”
挾持著雲雀的女人點點頭,拿開了架在雲雀脖頸上的刀刃。
威脅一消失,雲雀提起拐子就想上去跟對方大幹一場。但那雙微透著冰涼,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抓住了他,微微透露出了顫抖。
而雲雀眼中的不甘與淩厲也在觸碰到對方狹長的眼瞳時煙消雲散。
“別再讓我擔心了,雲雀。”六道骸輕聲說。
接回了雲雀,眾人稍微鬆了口氣。隻是,真這麼簡單?決鬥一場,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這麼雲雀又回來了?
不太對吧?
思考的空擋,破風之聲傳來。
本應該倒地不起的多米拉投射出了三把小刀!
“!!!”
“咻——”
製止了眾人叫喊之聲的,是淩利的碎風之聲,布料摩擦著空氣,獵獵作響,火焰從天而降,直射戰場。
三把小刀在同一縱軸上停住了,就好像撞到什麼屏障一般,耗盡了推動力掉落到地麵上,即便如此綱吉也沒有放過這三把刀的打算。沒有生命力的刀片被擠壓著扭變形,粉碎成渣,以表那人的憤怒。
能做到這點的是巨大的炎壓,伴隨著綱吉的降臨,無盡的威壓席卷戰場。
Giotto感覺的到,眼前這人仿佛實質一般的憤怒。隨著憤怒接重而來的是一股令Giotto也猶生絕望的力量。
“為守護而滋生的憤怒,會有如星星之火那樣,以燎原之勢將他焚燒殆盡。”
貝諾爾的聲音突兀的在Giotto腦海裏響起,讓他馬上做出了反應。
“綱吉!”溫厚而充滿焦急的聲音直達心底,使綱吉猛然一晃神,這才發現自己剛剛險些被憤怒吞噬了理智。緊接著,獄寺山本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這些聲音化為一股暖流,流進綱吉浮躁的內心。
“彭格列……為了未來,你們必須死!!!”
多米拉突然大聲喊叫起來,一枚銀針從她的口腔深處飛射而出,以閃電般的疾速紮進Giotto的手臂。
血珠飛濺起來,“Gio!!”
綱吉慌忙撕開Giotto的衣袖,銀針到是沒有毒,不然以這個時代的技術還沒有辦法那麼長時間藏在嘴裏,但針刺的很深,估計是沒有瞄準,因為照位置來看再偏一點就是心髒了。
幾道殺意同時鎖定了多米拉,但其中一道最令她恐懼的,無疑來自綱吉。
那樣溫暖的火焰,那樣炫目的炎瞳。金紅色的火炎,燃燒的中心,那深淵一般的感覺,仿若一頭遠古巨龍緩緩蘇醒,那雙赤金色的龍瞳隻是那麼看著你,你卻感覺他似乎已經露出了利齒,在那樣恐怖的存在麵前,一切反抗都顯得那麼無力與弱小。
多米拉感受到了死亡,每一刻都好像是心髒最後一次跳動,直到它真正的停止。
現在那頭巨龍展露了明確的殺意。
細長的冰刺穿了多米拉的身體,一根接一根。咽喉,剝奪了她叫喊的能力,四肢,奪取她逃跑掙紮的權力,雙目,使她再也無法看見世界的美好,心髒……
攻擊的速度很快,以至於冰針看起來像同時刺入的。但在多米拉的概念裏,那小的可憐的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生命就隨著時間的流逝滑向死亡。
癱倒在地上的多米拉,紅色一點點從她周身蔓延,猶如花瓣一片片盛開,血液刺目的就好像死亡在一片紅玫瑰海中,月白色的長發散落在花海裏,無法直視的美麗。
一時間很多人都愣住了,無論是獄寺,山本,還是雲雀或是六道骸。
一時間他們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一時間,他們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他們尚未明了是哪裏改變了,但他們很清楚,至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