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怪了。
洛長熙又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難道曾經有過,現在卻沒了?那是如何除去的?除去之後又是如何再被仵作發現的?還能不能恢複出原來的圖樣?”
景青知道的也並不多。
隻知道大概那記印是以一種特殊的藥水紋上的,一般來說很難去除,但既然是藥水,就有相克之法。看來實施這一計劃的人準備得十分周詳,為免暴露,早早地將這些死士身上的記印都去掉了。隻是剛巧京兆府裏新上任的仵作以前也曾以類似之法紋過記印,這才發現了端倪。至於是否能恢複圖樣,暫且還不知,那仵作隻說至少要兩天功夫研究,到時成了便成了,不成就不成。
洛長熙聽了這些,也不讓景青再呆在染香樓耽擱了,而是吩咐她盯著有關記印之事,另外也再查查那些人身上可還有其他線索。
景青領命而去。
公儀凝趕緊湊了上來,問洛長熙:“她跟你說了什麼?有什麼發現?”
洛長熙有些好笑:“你剛才不是還說不稀罕聽?”
“我……我那是隨口說說。”公儀凝白了她一眼,憤憤道,“你不會真的不告訴我吧?好歹也是在我染香樓出的事,怎麼著也應該知會我一聲吧?你要是不肯說,那我以後查到什麼也不告訴你了!”
洛長熙原本就隻是跟她玩笑,見她認真了,倒並不急著說了,反而問她:“對了,蘇五娘究竟是如何認識你的?”
公儀凝聽她這麼問,卻誤會了意思,問道:“難道是蘇五娘下的手?就為了跟我鬥?天呐,她也太心狠手辣了吧!至於嗎!這麼不折手段……”
“我可沒這麼說。”
“那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你先告訴我。”
“好吧。”公儀凝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她是怎麼認識我的,隻是有一回我出去逛,突然遇著了她,她非要請我喝茶,然後跟我聊了聊。”
“她也知道你出自公儀家?”洛長熙接著問。
“大概是知道的,雖然她從沒有提起過。”公儀凝又道,“後來我想,既然她能在京內做起這麼大一樁生意,必定也是有背景的,能查到我也不稀奇。隻是不知那背景到底是官家還是江湖門派,總之,來頭必然不小。既然如此,我也不敢妄動,與她井水不犯河水,隻是生意上鬥一鬥罷了。好在她也從沒使過什麼陰招,我也就這麼與她互不幹涉地處了下來。”
洛長熙頷首道:“你說得不錯,她的確來頭不小。”
公儀凝立刻來了興致:“你查到了?”
“還沒。”洛長熙道,“不過,大概快了。”
如果能恢複那個記印,能再順著查出些線索,也許蘇五娘背後的勢力就會浮出水麵。其實到現在為止,他們所圖謀之事已經漸漸露出了馬腳。
“那……”
“我們一同去會一會蘇五娘,如何?”
“行。”
公儀凝當天便下了帖子遞去了花月四院,可是沒等多久,蘇五娘就遞了回信過來,拒絕了她會麵的要求。洛長熙早就想好了,若蘇五娘肯見便見,若不肯,她也必定要去見一見。
“隻好再去喝一回花酒了。”
“喝花酒?你跟我兩個人去?”
“對。”
公儀凝看了看洛長熙的腰間,唔……
洛長熙今日帶了佩刀。
公儀凝挺直了腰杆,當先朝花月四院的方向而去,這一刻,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小人得誌的嘴臉。之前那些恩恩怨怨也就算了,若前一晚在染香樓裏鬧事的真是蘇五娘,她非要讓蘇五娘吃點苦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