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蘭如逢大赦,趕緊低著頭退下,出去之前,還細心地將殿門合攏了。
“你來做什麼?”
半晌,洛長悅才問了這麼一句。
暗室之中,洛長熙與公儀凝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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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除了洛長悅之外,姚千羽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盡管她們兩人躲在暗室之中,但既然她們能聽見洛長悅與姚千羽的聲音,殿內便也有可能聽見她們。但不知是殿內兩人太過大意了,還是當真“失去了理智”,洛長悅和姚千羽似乎都未發現什麼,也沒有留心查探的意思。二來便是那字條了,若是姚千羽在此時提到字條的事,這件事可就穿幫了。但姚千羽大概是會錯了意,竟然並未對洛長悅的反應生疑,隻是走了幾步,停在她的麵前。洛長悅見姚千羽不出聲,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姚千羽麵色難看至極,正恨恨看著她。
“你這樣跑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姚千羽似乎根本就不想與她糾纏“來不來”與“知道不知道”的話題,隻道,“我隻是想問你一句,你當真要嫁給那個西陵王?”
洛長悅微微一怔,良久才道:“不錯。”
“你……你休想!”姚千羽怒不可遏,像是想要罵人卻又不知從何罵起,躊躇片刻又怒聲道,“你這……你這反複無常出爾反爾的……”
洛長悅神色淡淡,無動於衷。
“……騙子!”
洛長悅聽到這兩個字,神色竟有所鬆動,卻還是一言不發。
“你當初騙了我,如今自己卻要躲去南疆逍遙了!”姚千羽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仍接著道,“你這個騙子!你騙我,騙皇帝,騙你妹妹,騙盡天下人!我真想將你的心剜出來看一看,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
“我……”洛長悅終於動了動唇,艱難開口,“我沒有騙你。”
“你若沒騙我,我怎會入宮?當年,你明明答應要與我一起走,可我等來等去,卻等到你帶了我家的人來捉我回去!”姚千羽見到洛長悅終於說話,卻愈加激動起來,“你騙了我,若讓我死個痛快也就罷了,卻偏偏我又要被我哥哥逼著來這種生不如死的地方。這樣你還嫌不夠,還要假裝墮馬裝跛子跟著回宮,日日夜夜在宮中守著看我的笑話,這樣你便快活了嗎?洛長悅,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姚千羽此話一出,躲在暗室之中的洛長熙與公儀凝俱是一驚。
依她的話來看,竟真如公儀凝所猜測的那般,洛長悅曾與姚千羽有過一段私情,然而沒料到的是,竟然是洛長悅做了對不起姚千羽的事,而洛長悅的墮馬跛腿竟然也是裝的!
隻是她們雖然驚詫,卻更不敢妄動,仍然屏氣凝神,生怕被姚千羽發覺。
而再看殿內,渀佛為了印證姚千羽所言一般,洛長悅竟然自那滾輪木椅上站了起來。
“千羽……我……”洛長悅神色淒苦,竟然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但她眼看著姚千羽在她麵前痛苦焦灼,又令她十分不忍,下意識地便伸了手,想要去觸碰,可最終,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洛長悅又將其收了回來,“是,我騙了天下人,可……我從來也沒有騙過你。我這樣守在宮中,是……”
“你又要說,是為了我?是想見我?還是你心裏……仍然有我?”
姚千羽咄咄逼人。
可洛長悅半晌才喃喃道:“什麼也不是。我早就……沒有再說這些的資格。”
姚千羽眼見著洛長悅又縮了回去,心中怒意更深,突然伸手將洛長悅一把拉到了自己麵前,恨恨朝她道:“洛長悅,你還記不記得桃花林裏的事?”
洛長悅陡然一驚,身子竟有些發顫。
“千羽……”
“你記不記得?”
“……記得。”
“記得就好。”姚千羽竟不鬆手,而是將洛長悅一路拉扯到了床畔,將她往床上一推,“我不阻你嫁人,你想嫁什麼西陵王還是東陵王我都隨你!可在此之前,我先將你的身子要了,這總歸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