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潔麗的寶石首飾商店開張了之後,露利的生意比開業那天淡了不少,一個月下來才掙了一萬金幣。
看著對麵安潔麗的商店裏人來人往,特比是坐立不安,在店裏踱來踱去,晃得露利眼睛都花了。“你老晃什麼?”露利不耐煩的說了特比一句。
特比站在露利麵前,搓著一雙手急道:“我的小姐啊,您看看那邊,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得關門了。”
“這個月不是有一萬金幣麼,你急什麼。”露利優雅的端起桌上的玫瑰紋茶杯,淺淺酌了一口。
特比心中如火燒一般,糾結了很久才說:“小姐,一萬金幣不是純利潤。我們支付給工匠了四千,作為工資和訂做費。購買了一批寶石,花了兩千多金幣。算下來這個月我們的純利潤隻有四千金幣。”
特比原以為露利會大發雷霆,處罰他一番。卻不料露利隻是微微一笑道:“我的特比管家,這些我都是知道的。這一個月生意並不好,怎麼可能有一萬金幣的純利潤。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不懂理的主兒。”
特比點了點頭。
其實說起來,露利對特比這些仆人都很好,但是特比就是怕她。總感覺她對事事無謂,但又事事不讓,她讓人看不透。她的身上似乎帶著身為主人而與生俱來的威信,她隻要臉一沉,特比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裏。
月前,剛剛買下土地時,在書房裏露利說的那句:“不然……我就殺了你!”讓特比更加在心靈裏畏怕露利,生怕商店掙不到錢而被露利殺死。她那時的語氣,表情簡直和地獄來的人一樣,冷而堅定,不容你一絲逃脫的想法。
加上這麼久以來特比與露利相處,他更加深信,如果露利要殺了他的話,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就算他有幸逃了,憑露利的才智找他簡直輕而易舉。他生怕商店一但賠錢,或者掙不到露利心中的數目,她就會殺了自己。
“我的特比管家,你不必著急。我們這月掙了四千,那是實打實的錢,但他們的就不是了。”露利品著茶,對站在對麵的安潔麗詭異一笑。
特比聽著不明白,問道:“他們那這麼多人,幾乎每人進去都有買東西出來。他們最少這月掙了幾萬金幣,還是純利潤。”
露利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特比的肩膀,說:“小特比,你真是退化了啊!這看人你都看不出來了?
特比眨巴眨巴了他那對大大的黑眼睛,還是不明白。
“你好好瞧瞧那邊的人,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階級的人?”
特比轉過身,仔細看了看安潔麗商店裏麵的顧客。突然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喊道:“小姐,我明白了。唉,這些天把我都急壞了,連著人都沒注意看。”
“說說看。”
特比把身上的衣服拉平展了,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演講:“對麵商店的客人並不的貴族階級和富商階級的人,看上去他們更像仆人。他們對安潔麗小姐還有那個年輕的管家很是尊重,走路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無意識的退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安潔麗小姐是自己花錢買自己的寶石,做樣子給我們看而已。”
露利讚同的拍了拍手道:“我的特比管家看了還沒完全退化啊。”
正如特比所說的,安潔麗的確是自己花錢買自己的寶石。
書房裏,安潔麗不安的踱來踱去,最後憤怒的一跺腳,指著站在身邊不遠處的年輕男人(上次與安潔麗一起與露利爭吵的那個男人)怒喝道:“辰!你是在耍我嗎?你說人多,露利那臭丫頭就會著急,就會降價,就會和我們鬧,我們就有機會對付她了。
可是現在都一個月了,她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每次看她的時候,她都會對我笑,很詭異的笑,好像能看穿我一樣,弄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的眼神我太討厭了,我真想把她的眼睛給挖了,還有她的嘴!該死,該死,她怎麼就這麼討厭!”
叫辰的儒雅男人倒了一杯紅茶,動作優雅的遞給安潔麗道:“我美麗的小姐,我當初說的是她有可能,並不是一定。您要明白,我們不能沒有任何理由就和她鬧起來,您的父親現在是二皇子的手下,而露利的父親是三皇子的手下,屬於中立一派。若她的父親在四皇子身邊的話,直接對付她是完全可以的。”
“三皇子,為什麼她的父親要投向三皇子,四皇子多好。她父親是不是有毛病啊,放在大好前程不要,跟著那個廢材三皇子,他可細弱得要命,跟著他有什麼好的。就因為她父親的愚蠢,害我不能直接對付那個死丫頭!”安潔麗嘟著嘴喝下辰遞來的紅茶。
辰搖了搖頭,暗歎安潔麗見識短淺。這有點聰明的人都明白,雷特是想避開這場太子之位的爭奪戰。辰還有些佩服雷特,覺得他能放下眼前富貴榮華的計劃,平凡做一個子爵,一個軍官實在難得。權利相爭,必定一死一活,避而不爭才是高人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