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拉動搖杆似的東西,一陣水流般的聲音在露利的頭上響起。露利抬起頭,明亮的眸子裏照影出一汪綠水,從光柱頂上傾盆而下,把露利與妮雪澆得渾身水淋淋。
綠水帶到一股濃烈而刺鼻的味道,這味道感覺就像消毒液一樣。這些綠水沒過露利的小腿,光柱四周的光璧上慢慢滲出紅色的水珠,凝結到足夠大小的時候就順著光璧滑落下來,滴進綠水裏。
露利看了看腳下的綠水,又看了看妮雪,她疑惑,不知道這水是什麼。
“不用看她,我來告訴你吧。”說著師叔走近來,手指著對麵桌子上一個裝著某種奇怪內髒的罐子,罐子裏深紫色的水泡著內髒。“這個就是你們接下來的下場,紅色的水珠會一直滴,一直滴,直到注滿整個光柱。
你們會被活活淹死,痛苦的死去,你們越是痛苦,藥劑做出來就越好……”師叔雙眼貪婪的看著露利與妮雪,雙手不停的揮舞,這一刻,他看上去和那些科學變態無異。
“你……雜!種!”露利指著師叔罵道,除了這個詞,她實在想不出用其他什麼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他了。
“罵吧,罵吧!待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就已是屍體了。痛苦吧!掙紮吧!”說著師叔雙手手背在身後,大笑著走出了房間,將石門重重關上。
腳下的水無息而飛速的漲著,露利看著雙目呆滯的妮雪,伸出小手,輕輕擦去她還未來得及拭去的淚水。
“為了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傷心的,不就是一死嗎?他嗎的,哢嚓一下,本小姐接著投胎!”露利說得是如此大義凜然。
妮雪看著露利,低下頭,沮喪的問:“我是不是很傻,明明師傅早就說過他不是好人,對我不是真的好,警告我有危險。可是我還是相信他,一股腦的鑽進來,直到知道了真相還是不肯相信,還是不恨他。嗬!”
“你是很傻,如果我是你就不去想他,養育之恩又如何,他對你沒有一點感情,你又何必傷心!”說著露利拉起妮雪的手,神神秘秘的把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交到妮雪手上。“如果你還不想死,就好好用這東西。”
露利的手移開,妮雪才看清手中的東西。手心裏,躺在她的魔法儲存手鐲。“你怎麼……?”這東西在進來時妮雪把它放在外麵了,怎麼會在露利手上。
露利眉一挑,小聲而詭異的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帶點東西防身怎麼能行。”
妮雪看著手中的儲存手鐲,悲涼的一笑,這個鐲子是他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讓人傷感……
突然,妮雪手一揚,奮力一揮,將手中的儲存鐲子扔了出去。鐲子砸在光璧上,激起一陣電流。
鐲子被擊得粉碎,零星點點的散落在是綠水裏。看著鐲子破碎,妮雪渾身無力的坐在水裏……
“喂,你怎麼把它砸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你師叔眼皮底下偷來的,還指望你拿裏麵的劍把這該是的光柱給劈了呢!”露利氣急敗壞的喊著,她好不容易偷來的,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當麵砸了。
“哼!你以為這光界是我能劈開的麼,不要白日做夢了。”妮雪低著頭說著,她的手在水底不停的摸找著什麼,也許是在尋找那鐲子的碎片……
“你的意思我們隻能等死了?”露利皺眉看著妮雪,見她半天沒說話,她也一屁股坐在了水裏,大喊:“好吧!好吧!死就死吧!”
“露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妮雪低著頭,口中如呢喃般的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說對不起!”露利大喊。
“如果我不帶上你,在你要求回去的時候讓你回去,你也就不會………”說著說著妮雪又哭了起來。
露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昂起頭,看著天花板,幽歎道:“嗬,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後悔也沒有用了。其實死對我來說也不錯,活著,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空白,爹不疼娘不愛,也許死才是一種解脫。我隻期盼,這個死法不要讓我難受太久,我這個人喜歡痛快點的死法。”
妮雪看著露利,暮然間感覺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刺眼的白光。
待露利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特想瞬間停止了一樣,就連流水都靜止了。眼前,師叔腳踩一頭黑色骨龍,手拿白骨法杖,眼神充滿敵意的看著對麵那個身穿白袍,頭戴尖尖法師帽,手拿紅色法杖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