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利的突然出現把書房裏的幾個人驚呆了,特別是特比,看著露利那陰沉的臉,深不見底的瞳孔,聽著那如同地獄召喚般的聲音,頓時嚇得兩腿發軟。他最害怕露利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聲音了。一見她這樣,特比就感覺自己似乎瞬間掉進了冰窖裏,刺骨的寒。
“特比,我問你話呢。再看見我你就怎麼樣?”露利一邊說著一邊向坐在椅子上的特比走去。
特比嚇得臉都青了,他舔了舔嘴唇,急忙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說:“就…就…就…就去神殿謝神,聽見了我的禱告,讓小姐您回來了。”
露利見特比嚇得冷汗直冒,心裏暗笑了起來。心想:你這小猴子,我一不在家,居然當起了大王,不但說話大聲,而且敢坐我的椅子,不嚇嚇你對不起人民。
“站一邊去!”露利輕輕推開特比,一屁股坐在了屬於她的椅子上。
被露利推開後,特比老老實實的站到了書桌前,與妮雪他們一字排開。
露利雙手放在書桌上,沉著眼看著眼前的幾人,說:“怎麼都不說話,看見我回來不高興嗎?還是說嚇得說不出話了?”
幾人沒有回答露利的問題,一個個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怎麼,在怨恨我?怨恨我不辭而別?怨恨我一年多都沒有消息?”露利質問著,怒氣橫生。
幾人還是沒有說話。
“啪!!”露利突然拍案而起,怒吼道:“怎麼,都啞巴了?被我說中了?已經不想和我說話了?”
幾人中,妮雪抬起了頭,看著露利,眼神中有些怨恨。“是的,我們都很怨恨你。怨恨你的不辭而別,怨恨你沒有一點消息,怨恨你把所有你這個當老大的責任都扔給了我們!”說著說著,妮雪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一年裏,她是多麼的擔心露利,夜裏夢見露利出了什麼事,一夜就再睡不著了。隻要一有點她的消息,她就會放下手裏的所有事,去尋找她。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擔心露利擔心得要死,生怕她出點什麼事。
格沒日沒夜的在外麵打探她的消息,還得訓練那些騎士。波貝爾每天都會去黑市詢問來往的傭兵,有沒有見過露利。辰雖然嘴上不說,但總在暗地裏尋找露利。特比更是如此,表麵裝做若無其事,卻因為露利的離去,留下那些惱人的問題,讓他日漸消瘦……所有人都在擔心露利。
露利的突然回來讓大家都很高興,也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去表現心中的那份欣喜,激動。
“對不起!”露利突然彎下腰,大喊道。
所有人嚇了一跳,雙目圓瞪,嘴巴張得老大。
這……這…是露利?
“我並不知道時間會過得那麼快,說出來不可思議,對於我來說,我隻不過出去了短短的十來天。可是從那個地方出來,有人卻告訴我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對你們來說,很荒謬。你們也許會認為這是我的托辭,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在知道過了一年多的時候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這4天來,我滴水未進。
不管怎麼說,錯誤已經照成了,我消失了一年多,辛苦你們了!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也很累。現在我回來了,一切的事,苦惱,困難就都交給我吧。各位,這一年多,真的謝謝了!”說著露利的頭有低了一分。
她真的很感謝麵前的這些人,若沒有他們,露利消失這一年多,這家早就不複存在了。他們挑起了本不屬於他們的沉重擔子,他們都是沒真正涉及過爭權奪勢的,在這波濤的暗潮中,他們卻保這個家保到現在,露利能想象到他們是多麼努力。
其他人暫且不說,就說妮雪,她還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師傅的照顧下如同一張白紙。跟隨露利,算是學到了點麵對社會的經驗,可是獨擋一麵是完全不夠的。她沒有那勾心鬥角的頭腦,那對於她來說去設計,去猜測,去細心的走每一步……簡直太傷腦了。
可自從露利消失後,她就不得不去麵對那些了,很多時候,她必須拿主意。拿主意就得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去猜測別人另一步會怎麼走,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也許,這些對於露利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妮雪來說,那就是個天大的難題。一但走錯一步,那就無法挽回了,等到露利回來她要怎麼和她交代呢。
這一年多走下來,妮雪變得精明了不少,但也憔悴了不少。
“好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小姐已經回來了,那個難題就讓小姐來做決定好了。”波貝爾大聲說著,打破了寂靜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