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刮過草地,帶來一陣芬芳。如今已漸漸入夏,風中帶著一絲絲的炙熱,心裏感覺有那麼一點焦躁。
希特與比多站在酒館門外的大樹旁,看著那輪孤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真打算這麼做?”比多滿是顧慮的問道。
希特點了點頭,說:“恩,自己種下的孽,要自己來了結。”
“可是…”
希特對著比多搖了搖頭,幽幽的說:“不必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比多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一切隨你吧,你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難道任性一次。”
“是啊,就讓我也任性一次吧。”希特笑得有些悲涼。
孤月映溪,淒涼之味猶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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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露利房間。
露利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出窗外的那條小河,心裏滿是悲傷。對於她來說,妮雪就像自己的姐姐一般,處處為自己著想,是露利的支柱。自從珊妮走後,妮雪更是成為了露利最重要的依靠,沒有他們,露利感覺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如今,妮雪也走了,露利感覺自己變得很空靈。自己的支柱裏已經走了兩個人了,缺了一角的心,涼風嗖嗖。
雖然露利都知道,殺死妮雪才是真的對她好,可是,心裏總是過不去。露利腦海裏一個勁的浮現起妮雪的身影,她的笑容,她溫暖的懷抱……可是如今,都已隨風消逝,不複存在了。
想著想著,露利的淚水又一次落了下來,如一顆顆晶瑩的水晶,落在地上,破碎了。
“你醒了。”門外突然傳來希特的聲音。
露利頭也不轉的應了一聲。
希特呼了一口氣,走了進去,依靠在窗前,看著露利問:“還在生氣?”
露利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你覺得對於這件事,有生氣可言嗎?隻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所有人,一個一個都離我遠去了,感覺生命這東西實在脆弱。”
“生命本就脆弱,隻是看你怎麼去活而已。”
露利微微一笑,低下頭,“怎麼活?那是自己能選擇的嗎?妮雪選擇了道路,卻被路易斯無情的給切斷了。路易斯隨意的控製她的生死,讓她沒有選擇可言。生命如此脆弱,怎堪如此折騰。”
“丫頭,妮雪對你很重要嗎?”希特望著天空上的孤月問。
“是的,她是我身後的支柱。每個人都有一片天,有支撐這片天的支柱。妮雪是我這片天裏重要的支柱,可如今卻在一昔之間就倒塌了。”
“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啊。”說著比多轉過身,溫柔的摸了摸露利的頭,柔聲道:“那麼,好好對待她吧,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露利一皺眉,不明白希特說的是什麼意思,抬起頭正準備問,可希特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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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悲傷中,露利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之時已是響午了。
透過窗戶看見比多站在酒館外,露利收拾起心情,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酒館,露利正欲走上前去與比多打招呼,突然有一隻手搭在露利的肩上,有些不滿的說:“沒聽見我叫你啊,還一個勁的往前跑。”
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
露利驚訝的轉過頭,身後站在一眉清目秀,銀發飄揚,身穿白色法袍的女孩。這模樣簡直和露利妮雪第一次見麵時一模一樣,當時的她也是這一身打扮。
“你怎麼這麼驚訝啊?我臉上有什麼嗎?”說著妮雪急忙用手摸了摸臉。
“沒…沒…沒什麼。”露利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對於妮雪的出現,露利感覺萬分震驚。她明明就看見妮雪倒在自己麵前,那不可能的夢啊。
妮雪已經死了,那麼眼前這個妮雪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這世界上有死而複生的藥?露利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種藥?
“雪兒。”比多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
“師傅?你怎麼會在這?”妮雪驚訝的問。
這話一出,更讓露利感覺到詫異。明明就是比多殺的妮雪,妮雪怎麼會不知道他怎麼在這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我是來找露利的。”說著比多的眼神轉向露利,“孩子,能借一步說話嗎?”
露利看了看妮雪,心想這事看來隻有他知道了。想著露利點了點頭,抬腳就走。
“雪兒,你就在這裏。”交代了妮雪之後,比多跟著露利走了去。
走到河堤邊一清淨處,露利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比多不解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妮雪怎麼會?而且她好像把昨天是事都給忘了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