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感猶如一盆冰冷的水傾盆而下,把交接官渾身淋了是透濕,包括心。這一刻,若不是兒女老母還不知生死,他早就咬舌自盡了。這樣的屈辱對於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大丈夫,可殺,可死,但絕不可辱。
“隻是一句玩笑話,還請交接官大人莫生氣。”露利聳了聳肩,轉過頭,對著格與辰微微怒吼道:“還看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交接官大人拉進來,一屋老小還等著他呢。”
“是!”兩人走上前,伸手將交接官從狗洞裏拉出來。
在盆骨與堅硬的牆麵生硬硬的接觸後,交接官忍著火辣辣的疼痛被他們從狗洞裏拔了出來。站在露利麵前,他實在抬不起頭,可露利剛剛的話令他十分在意。“公…公爵大人,我…我家人…尚好?”交接官低著頭,吞吞吐吐的問。
露利嘴角一提,笑得有些鬼魅,如同釣到了大魚一般。“大人你隨我來,自然會看見。”說著露利轉身就走。
還未等交接官自己抬腳走,格與辰就把他架了起來,直接帶著跟了上去。
一行4人跟著露利走進了交接官家的大廳,露利直接直走到底,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堂上那屬於主人的太師椅上。而交接官則被安排坐在右側的賓客位置上,看上去,露利更像是主人一般。
坐在椅子上的交接官低著頭,眼睛四處張望,整個大廳裏除了露利的人和他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這讓他不禁有些著急,這一路上過來,地上牆上有不少血跡,可是未見屍體,不知道家人是死是活。
“公爵大人,我…我的家人呢?”交接官低聲問道,聲音裏滿是哀求。
露利微微一笑,笑得雖然溫婉,卻讓人心中膽寒。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淺酌了一口,閉上眼睛,砸吧了砸吧嘴,似乎在品嚐。將茶完全吞下後,露利睜開眼,看著交接官。那眼神似乎能把他看透一般,此時交接官自知心虧,頭又低了一分。“家人,等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自會讓你看見。”
“家人是生…是死?”交接官厚著臉皮問。
露利突然右手一拍桌子,茶杯一躍而起,又砰然落下,如同交接官的心一般。“是生是死有必要和你說嗎?你堂堂交接官,手掌交接公印,居然膽敢在我任職途中私自逃離,是何用心?今日我殺你全家說起並不為過,若我將此事稟報陛下,以違抗皇命,企圖謀害一級大臣的罪責處理的話,你輕則滿門抄斬,重者誅連九族,一個不留!”
露利這番怒吼把交接官直接從椅子上嚇得癱坐了下來,看著太師椅上高堂威坐的露利,渾身散發出王者的霸氣,交接官不由得渾身顫抖。這樣一個15歲的小丫頭,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霸氣,從容不迫更是句句在理。
“你老老實實把所有事都說出來,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全家一條生路,現在一切就看你自己選擇了。”露利說著將手中捏著的玉佩隨手一丟,丟在了交接官麵前。
那玉佩上染著豔紅色的液體,還未幹涸。看著這玉佩,交接官眼中差點滴落出淚水。這玉佩乃是他送給他女兒的百日禮物,如今卻體染鮮血,這證明什麼?證明,就算他女兒沒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這…這…”交接官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來,看著玉佩,他是雙眼不停閃爍,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若不說出來,全家人必輸無疑;若說出來,背後的人必定也不會放過自己。橫豎都是死,說與不說是個巨大的問題……突然,交接官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大喊道:“我要求見我的家人。”
交接官的意圖很明顯,若自己的家人死了,自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誰也救不了。若還活著的話,那還能考慮考慮。
“想見,我就讓你見。”說著露利抬起右手一揮,身旁的妮雪點了點頭,轉身從大廳後麵的門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妮雪架著一約7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女孩滿是是血,衣服被皮鞭之類的東西打得破爛,裏麵的傷痕更是鮮血淋漓。看上去女孩已經暈了,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欣兒!”交接官大喊著怎麼站起身向前奔來,可卻被身旁的格一腳踢得再次癱坐了下來。看著滿是是血,已經暈厥過去的女兒,交接官咬著牙心中暗罵:好狠心的女人!
“現如今你也見到你的女兒了,該說什麼就趕緊說。”露利那藍寶石一般的眼睛裏滿是壓迫,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壓在交接官的身上,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怎麼知道她就是我女兒,如果你隨便找一個小女孩來騙我呢。”交接官咬著牙質疑道。
“需要證實嗎?”露利說著,聲音如鬼魅,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的惡魔。“妮雪,證實給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