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西北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黃,露利站在房間的床前看著早起的百姓,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現在格他們都按照計劃出去了,家裏隻剩下露利,辰,特比,維度,弗多他們幾個。
露利整了整衣衫,呼了一口氣,想我也該出去溜達溜達了。
走出房門卻發現特比已早早在這等待了。
露利看了特比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出去。特比自知露利的意思,自覺的跟在露利的後麵。兩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後走出了那黃土造就的城堡,在侍衛們的目視下走出了院落,轉角消失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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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利不緊不慢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似乎漫無目的的找著什麼。特比心生好奇,又想幫幫忙,於是兩步並作一步,走到露利身邊,輕聲問道:“小姐你在找什麼?是找人嗎?”
露利依舊張望著,麵色不改的說:“不管在什麼世界,什麼地方,總有一個被稱為情報集中地的地方。這個地方到處都有,可卻不是隨處可見。也許他是一個流氓,也許是一個算命的,又也許是一個流浪的家夥,當然也可能是事物,類似酒館。”說到酒館的時候露利的嘴角微微一提。
露利說的話特比不是特別的明白,有些懵懵懂懂,不過現在他可沒心思去想露利這令人懵懵懂懂的話,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能撥動露利的心的人——珊妮。
此時珊妮正在露利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她與凱西路,她的丈夫走在一起,而凱西路的肩膀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女孩看上去大約一兩歲的模樣,她頭上紮著一個小鳩,隨著腦袋搖搖晃晃的甚是可愛。小女孩和珊妮長得很像,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珊妮已經注意到露利與特比了,她的表情不大自然,尷尬,愧疚,悲哀全部堆積在臉上。而露利也早已看見珊妮了,她表現的很冷漠,整張臉上像上了一層冰霜一般。
珊妮與露利都沒有停止步伐,擦肩而過之時珊妮微微弓下腰施禮,而露利卻仿佛沒看見一般,麵無表情的帶著特比走了過去。在旁人來看一切無常,可是隻有這幾人心中明了其中的苦。
“小姐,這樣好嗎?”特比低著頭,輕聲問。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深知珊妮在露利心目中的地位,她們兩的牽絆是那麼的深,分別了近三年之久,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卻……咫尺天涯。
露利閉著眼搖了搖頭,她盡量壓抑著眼中滿溢出來的淚水。對於她,這樣無言的擦肩是多麼的痛苦,可是這卻是為了珊妮好。嫁出去的仆人就是主人的陌生人,不管在哪裏遇上都不能笑顏以對,這才是對仆人的尊重。如果對她笑了的話,那就代表你還是我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露利從未把珊妮當做仆人,但珊妮卻是簽了賣身合同的,仆人的身份不是露利能抹去的。如果可以的話,露利多想把珊妮抱著懷中,好好的大哭一場。這近三年裏,多少次,多少次露利在夢見珊妮,多少次為她煽然落淚。
“走吧,這才是對她好。”露利不知不覺加快了步伐,也許她怕,怕多停留一秒她就會轉過身,不顧一切的把珊妮搶回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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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尋找,露利總算是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那就是蘇格蘭行省唯一一家掛牌酒館,酒館門上的掛牌上刻著“三問”兩個大字。這兩個字怎麼想也不能和酒想到一塊去,或者說,這家賣的酒,名叫三問。
酒館裏的生意看上去很不錯,四張桌子都坐滿了人,人人是歡聲笑語,與外麵沉重的天氣比起來顯得充滿朝氣,不過這‘朝氣’的味道不怎麼好,酒精味很濃鬱。
露利帶著特比走進酒館裏,跨進酒館的門檻後,露利四處望了望,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櫃台後麵正背對著所以人放酒的掌櫃身上。露利姍姍走去,雙手一放,直接趴在了櫃台上,看著掌櫃的背影喊:“掌櫃,小號酒盅!”
“是!”掌櫃一邊回答一邊從放酒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小號的酒盅,轉過身放在櫃台上。
抬頭看這掌櫃一眼,那長相可真叫一個……邪!這個字用來形容一個人的長相或者有些過分,而且很難理解,但露利看見這個掌櫃的第一眼就是這個感覺。掌櫃很年輕,最多也就是二十六七的模樣,劍眉微翹,猶如利劍,細眼雖小卻十分有神,其中還透露著絲絲邪氣。高筆薄唇,瓜子臉,如瀑布一般的青絲隻用一條白色的布帶隨意一束,看上去飄揚而灑脫,渾然有股桀驁不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