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倔性子(1 / 2)

徐粲然逝去已經七日有餘了,花色被白君澤打暈後便被白君澤抱在懷中向卉城駛去。半路花色醒來後便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一開始白君澤也未曾在意,見花色醒來沒有任何異樣還以為她隻是傷心過度。

也不曾安撫於花色,等下了馬之後才看到花色瘋癲模樣,就想起來仟五說的花色曾經得過“癔症”。如今知曉花色癔症之人徐粲然已經去世了,餘下之人中也隻剩林莫一人醫術了得。

白君澤帶著徐粲然與花色回去的時候,林兮之也隻是怔愣不語。好半晌後才紅著眼眶將人請進門。但是花色卻鬧騰著不肯讓林兮之親近,不隻林兮之,除了白君澤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行。許是因為花色是在白君澤懷中醒來的罷。

林兮之別無他法,隻能請白君澤在府中住了一晚。

林莫是在第二日早晨才趕到林府的,那時候徐粲然的屍身早已經入殮隻等下葬。因得徐粲然身份特殊,林府竟是連與他備喪也不允的,隻好草草的將徐粲然下葬了。

愛徒一死一瘋,林莫一夜之間好似老了許多歲。真正是便成了頭一次花色見的老爺子模樣。胡子拉碴不說,頭發也是鬆鬆散散……憔悴的不成人形。

林千舫與徐粲然好歹也算是相識,徐粲然故去後,林千舫的任職文書便下來了。對於徐粲然之死也隻是匆匆上了一炷香便向諸位辭行。如今百般熱鬧的林家可謂異常冷清。

六月初六,白將軍白疏謹班師回朝,得寧皇親自迎接。那日卉城街道人聲鼎沸,諸臣民挾道歡迎。寧皇隻是坐在臨時搭建的台上等在最熱鬧的繁華場所。白疏謹一身青衣長袍,雖是儒家打扮,卻生生映出幾分蕭瑟的殺將之氣。

白疏謹見到寧皇後下馬叩拜寧皇,道:“參見吾皇。”身後的將士們也是掀開衣袍齊整下跪高呼吾皇,一時之間卉城上空響徹的便是歸來的英雄吼聲。

寧皇也未說什麼多餘的話,隻是站起身親自下台來扶起白疏謹,對白疏謹此人的寵愛之情不言而喻。有不少隨行的官員見狀都是默默記下,隻等著回去告訴自家老爺。

第二日,寧皇擺宴席請諸位臣子入座東宮,還允了各位臣子攜上家眷。朝臣中一時風言四起,惹得心中有鬼之人更加不安。

初七那日,白君澤一早便起身,實在是有些許不安。如今從局勢上來說還是白君澤一方占據有利地位。秋木析之事百利而無一害,隻需白君澤從中暗暗推上一把就行。隻是寧皇此人,對白君澤早就暗生警惕之心,隻怕白君澤想要動手也是沒那麼容易的事。

今日寧皇設的宴會白君澤可不信他隻是為了替白疏謹接風洗塵。白疏謹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隻是寧皇一直裝作不知,並不傳喚。昨日卻又做出那般高調的迎接來,想來是已經有了法子要對付世家與白君澤的聯合了。

白君澤也不懼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些年白君澤也是累了,若是能有個結果也是好的,總勝過一直拖延著。

今日白君澤並不是一人,還有花色也是要帶上的。花色這幾日時常呆呆坐在一旁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因著林莫特意囑咐過,並不會有人打斷她。

這幾日,花色除了發呆,便是跟著神司府裏的丫頭學習禮儀。一開始花色可能覺得好玩,便跟著學學,後來覺得沒趣便不再理她們。

那些丫頭們又不敢得罪花色,隻好幾次三番明示暗示白君澤。白君澤隻當做沒看見,花色如今瘋癲的樣子,寧皇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還是要求白君澤帶上花色,可見花色如何樣子也是無關緊要的,隻把人帶上就行。既然如此,白君澤自然不會讓花色過得拘束。

吃過早飯後,有丫頭來報,說是花色又犯了倔勁,死活不肯穿衣服。因著花色黏白君澤,叫來白君澤反而是最穩妥的。進了門之後,花色卻是如同孩童一般扭著身子就是不肯配合丫頭。丫頭們已經開始濕了鬢角,見白君澤過來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多些還是緊著一口氣多些。

花色見到白君澤不用招呼便自動貼上來,委屈的看著白君澤,好似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白君澤知道她是裝可憐,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問花色:“可是吃過早飯了?”花色聽得懂吃的,搖搖頭,摸了摸肚子,模樣與尋常的稚齡孩子無甚區別。

白君澤見了歎口氣,尋日裏白君澤何曾做過誘哄旁人一事?如今卻是將花色抱到膝上輕聲哄道:“我們換了衣服去吃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