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眨眼間便到了,與前幾年不同的是今年熱鬧些。因著花色身子不適,秋木析便將秋父秋母接了過來在新宅過年。老宅裏的婦孺們也沒有說些什麼,兩位在老宅那些人反而放不開。
至於新宅這裏……花色隻能說有孩子與沒有孩子的過年氛圍差的實在太多。秋天熙便穿著喜慶的衣服,裹得圓成一團,看著實在是可愛,一早便在起床來過來喊花色起床。
花色見秋天熙如今的性子實在想象不出來,先前他是怎麼抑著性子,硬是做出一副老成模樣的。當然秋天熙確實早慧,這點花色不置可否。
不僅是秋天熙,新宅裏的所有人都是打扮的喜慶。宅子裏新進了一批好料子,花色便做主賞了下去,料子是紅色,本來就是用來節日時候穿的,在這個時候倒是應景。
過年的時候是個好天氣,隻是太陽依舊沒有融化厚厚的積雪。秋天熙時不時會抓一把雪捏成團把玩,更多的卻是趁春久、香悅不注意將雪團丟到她們身上。
一來二去,春久與香悅也是來了火氣,於是整個院子裏便充蕩著尖叫聲、嬉笑聲,熱鬧至極。
因著是新年,秋文斐也過來了,隻不過換了一個身份,如今是秋木析的隨從。但是雖說改頭換麵一番,天熙還是輕易便能認出他來。到底是自己帶大的,秋文斐也很是欣慰。
花色在秋家過年是第一次,年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譬如祭祖。但是都被秋木析壓了下來,不得不說,秋木析如今對花色的在乎遠遠超出了花色自己的意料。
不過花色即便是有特別的理由,也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其中便有那徐氏,還有一些花色並不認識的秋家長輩。
左右這都是秋木析需要解決的,花色一概不理。
秋父與秋母倒是沒有讓花色為難。那三姨更是拍著花色手道:“那些話不要再聽了,汙了你的耳朵。”
花色覺得這位三姨性子實在不錯,笑著便應了下來。
年後不出幾日,紅秋登門過來致謝,還說那徐雲憐已經被趕了出去。大抵是秋木析搜羅的關於徐雲憐的一些事傳到晏家長輩耳中。被攆出去也是在意料之中的。花色也不會可憐那人,即便知曉徐雲憐沒了晏家庇護就會有麻煩……
既然是年後,紅秋自是免不了給壓歲錢。秋天熙嘴巴甜,姑母的喊個不停,惹得紅秋很是高興,壓歲錢也包了不少。
說起來,秋家雙親如今認了紅秋與子環為義女。旁人看來有些突兀,對外的解釋卻是因為秋母憐惜紅秋。說是秋母串門回家的路上看見紅秋,當時天色已黑還下著雪,紅秋孤零零一人走在泥濘路上……之後便是怎麼可憐怎麼說,將紅秋塑造成可憐的女子形象。
之後又道:晏家對於這名婦人不喜已久,因此知曉紅秋懷孕後便將人趕了出去等等。又說秋家夫人是個心善的,氣不過才將紅秋收為義女。
如此一來,便將宴仕與秋木析互看不順眼轉成兩個家族之間的緊張氛圍了。
這般,紅秋頻繁往來秋府也是尋常之事了。
紅秋在這裏呆了一會便告辭,她前腳剛走,花色後麵便收到消息說是林兮之如今已經到了卉城。隻是還沒有回府邸,想必是去了皇宮複命去了。
花色心中一陣激動,想著回去林府等人,隻是被阻了下來。花色歎氣,現在真真是好像被軟禁了一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其實花色隻是想見見哥哥,再問一問這一路的艱險。因著看不到,所以才更加想了解,想知道。不過好在第二日秋木析便備了馬車送花色去林府。許是知曉花色相見林兮之,畢竟是親哥哥。
自從知曉懷孕後,花色出門的次數就變少了,因著林兮之不在,花色甚少踏入林府,即便來了也隻是去後院看一看林莫,送一些炭火、衣料之類的。
林莫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好似老了不少,即便刮了胡子看著也是不似之前。確實像岌岌老矣的人。林莫見到花色也沒有什麼話,隻是替花色斟酌了幾分藥房,讓花色慢慢喝著。畢竟癔症不是說好就能好的。
林府的大門依舊無人看守,花色見到卻是有些激動。知曉哥哥今日是在家中的,所以花色今日下馬車的身姿與變得輕鬆不少。
兄妹二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花色剛下了馬車站定,林家大門便打開了。林兮之穿著一身青衣站在門口,麵色清秀,眼中喊著點點笑意。
花色今日隻帶了香悅一人過來。知道今日無人過來攔著自己,花色便向林兮之跑去。這麼一番動作,比之少女更是矯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