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牙齒咬得嘴巴好痛，可是，隻有這樣的痛楚，才可以讓我忍住想哭的衝動。
倏然，粗大的大手抬起我的下顎，低聲地說道：“不要再咬了，再咬，就要出血了。”
我緩緩地把眼睛移向他那雕刻般深邃的麵容，原來他，還會關心我。
他仿佛看穿了我想什麼，笑了笑，把我拉過沙發上，讓我坐在上邊：“我要幫你化妝。”
我愣了愣，化妝……我嗎？
他沒有理會我的愕然，從一個盒子裏拿出很多樣東西，有很多掃子，大大小小的，各有不同，還有大合小盒的東西，還有一支支的香液，我都知道那是那麼，特別那些香液，遠有紅姬，近有雅兒，這些都是南蠻人的妝容用品，一般的姬藝們都用不起這些道具，隻有花魁們，才有能力用得起，今天的我，竟然會用上這樣貴重的道具，真不知道是喜是愁。
盡避它們有多昂貴，也勾不起我絲絲的快樂，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向霍雲渺抱以微笑。
“閉上眼……”他手執道具，沙啞地道。
依照他的說話，我閉上了眼睛。
濕潤的液體，帶著絲微的清香，塗染在練上，冰冰涼的，挺舒服。柔軟的掃毛，刷過我的臉頰，就猶如羽毛般輕柔，筆鋒帶過我的眼眶，有點不適的感覺，但下意識告訴我，這個時候不適宜睜開眼睛。接著，軟軟的毛筆，勾勒著我的唇形，香水的水滴，化作噴霧，粘緊著我的肌膚，脖子，胸口，手腕，到處都是。
這段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好了，可以了，睜開眼睛吧。”直到霍雲渺那磁性的聲音響起，我才睜開我的眼睛。
擺著我眼前的，不是霍雲渺的俊臉，而是一麵鏡子。
鏡子中的我，臉容像以前那般蒼白，粉潤起來。唇，如櫻桃般紅潤，就像勾引著對方來品嚐，眼皮上方的紫色，讓我添加了不少的魅力和性感，還帶點神秘，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眼睛是那麼大，那麼有神。此刻的我，真真正正變了第二個人似的。
看著木訥的我，霍雲渺帶點愉快地笑著，就像這樣呆板的我，供給了他不少的娛樂：“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嗎？我也這樣問道自己，卻又十分地矛盾。看著這樣的自己，是喜歡！有女生不希望自己漂亮的嗎？但此刻，我卻喜歡這幅妝容，因為，這妝容不是用來去見我所喜歡，所愛的人，而是去勾引其他男人，想著，就算腦海裏麵不時地命令自己開心，我的心底卻也開心不起來，相反的，我覺得，很冷……
但我麵對著霍雲渺，依然違心地輕輕地點著頭。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到我的身邊，伸出猿臂，輕輕地把我納入懷中，貪婪地索取著我身上的香氣。熾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脖子間，我卻不敢哼聲。
“知道今天為什麼我把你裝扮得那麼漂亮嗎？”他在我耳邊低啞地問道。
我愣了愣，毫不思索地道：“因為這樣才能賣一個好價錢？”
他聽了我的話，馬上鬆開了我，站起來，看著我大聲笑道：“不對！因為，今天我們有重要的客人來了，所以，你要好好招待他。”
客人？第一時間我便想起東方務 。但再深思下去就覺得沒有可能，霍雲渺尊敬東方務，但絕對不會說他是重要的客人，何況我也認識東方務，他又何必故意地說得那麼神秘呢？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我淡淡地說道，他讓我好好招待那人，我又何德何能？姊妹們要不就能歌善舞，要不就琴棋書畫，古箏樂器各樣皆精，恐怕，全風淩裏麵，就隻有我是最無能的了。
聽我說著，他的笑意更濃，俯下身子在我的麵前，挽起我一縷縷的濕發，邪魅地笑道：“隻要你有這副皮囊，就可以代替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