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麵隻是亮起了很昏暗的油燈,我躡手躡腳的靠近小屋,剛想拿走掛在門邊的白菜時,突然,小屋的門被打開了。
我一下子愣住,手裏的東西不知道放哪裏好。
開門的人,是一位老婆婆,她看著我手裏的東西,沉聲道:“想偷我東西?我這老婆子已經夠窮了!”她說著,便想大聲的叫起來。
我急了,連忙求饒說:“對不起!這位婆婆,我隻是太餓,想吃點東西而已,而且,我肚子裏還有小孩子,你能不能行行好心別叫人,我會馬上離開的。”我就差跪下來了。
她聽到我的話,臉色也稍微緩和了,柔聲說道:“我這裏沒有飯這樣飽肚子的東西,若然你真餓了,隻有煮爛的地瓜水而已。”
“也可以的!”我笑著回答。
突然她靜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著我的臉孔,遲疑地說道:“我說……你的眼睛。怎麼不是黑色的,有點似綠色?難道是燈光問題嗎?”
我聽了她的話,連忙低下頭,這頓飯我不吃了,若然讓她發現了我是南蠻人,我的小命會沒有的。我低聲說:“不用了,我還是走了。”說著,剛想轉身的時候,一股力把我扯回去,瞬間,蓋在我頭上的兜帽就跌了出來了,下一刻,我一頭長長的金發,飄灑下來。
“你!”她眼裏掠過一絲驚豔。
我一怕起來,想走,可是她卻緊緊的把我拉住:“我不是南蠻人……不要殺我。”情急之下,我大聲的嚷道。
原本以為她會大聲喊,但是,她沒有,隻聽到她長歎一聲,說:“進來吧,不是餓嗎?”說著,放開我,轉身走進屋子裏。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信不信她好時,她又補上一句:“放心吧,在這裏,老婆子我不收歡迎,我也不會跟別人說的。”
我點了點頭,竟然神推鬼拉的真的跟她進入屋子裏了。她沒有理會我,在一邊的爐灶前,煮著湯,我也自覺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肚子裏,還不是傳來“雷聲”
不久,她就把已經弄熱的湯給我吃了,沒有加什麼肉料,也沒有什麼味道,本應談不上好吃,但這刻對於我來說真的非常美味。
邊吃著,也感到她熾熱的眼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抬起頭,有點害怕的問道:“那個……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她被我問道,愣了一下,然後有點不自然笑了笑:“哎呀,隻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人是金色的頭發,綠色的眼睛,就像貓兒一樣,真美麗……”
對於她的說話,我隻是抿嘴笑了笑,繼續吃著碗裏的地瓜。
她見我不語,又說道:“你這把頭發,那麼漂亮,賣去租界,給那些做假發的人,一定能賣很多錢。”
賣頭發?我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她尷尬的笑了笑:“哈哈,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你這把頭發那麼漂亮,一定很舍不得把。”
不舍得嗎?我自有意識的時候,便開始留這頭頭發,壓根兒也有想過要剪,因為,花街裏麵的妓女,每個人都會一把這樣的頭發,而我隻是,顏色不同而已,其實……我也應該嚐試擺脫掉以前的生活了。
想著,我堅定的抬起頭,對著老婆婆說:“婆婆,我賣這把頭發給你,你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