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拋屍野外(1 / 2)

太癡舍地牢中牢門大開。

一時間牢室滿是腳步響聲。

一對手在楊靖身上摸索起來,有人道:“奇怪!這麼快便死得通透,全身冰冷僵硬。”

武揚的聲音響起道:“確是死了!”頓了一頓道:“不要怪我,要怪隻怪你的命生壞了。”

樊遠的感覺極為奇怪,每一個聲音,甚至呼氣吸氣聲,他都聽得比平時清楚百倍,偏是全身一點感覺也沒有。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難道我真是死了,現在隻剩下魂魄在聽東西?假如永遠保持這種狀況,那比坐牢更要可怕萬倍。大牢頭武揚的聲音道:“把這小子,抬出去,包裏後好好埋了他,記著!不要損傷他的屍身。”

樊遠驚上加驚,心中忽地升起一個念頭,就是異日一定要將這些人百般折磨,要他們不得好死!心念才起,他本人嚇了一跳,這種殺人凶念,還是首次在他心中興起。

念頭未完,身體被抬了起來。

也不知經過了什麼地方,神智愈來愈模糊,剛才靜止的真氣,又開始在全身亂竄亂撞,情思迷迷惘惘,有若天地初開,無數的奇怪幻象,在心靈內始起彼落,狂暴的激情柔和的思緒,交纏糾結,錢陽的閉息封氣之法種入他體內的真氣內力開始翻滾著

一層一層的油布覆裏全身,樊遠被放入坑內,鏟起鏟落,一會兒給埋在厚厚的土層下,樊遠眼前一黑,終於完全失去了知覺。

待他們走遠,樊遠驀地回醒,口鼻自然用力一吸,幾乎窒息過去,張開眼來,一片漆黑,在幾乎變成真死的刹那,強大無倫的真氣在體內爆發開來,無師自通的他作彈簧般收縮,再彈開來時,整個人已飛快往上衝去,‘蓬’一聲和著滿天泥屑布碎,衝離地麵達兩丈之高,再重重摔回地上,跌了個七葷八素。

假設有人碰巧在場,定以為是千年惡屍複活,嚇個死去活來,樊遠雙目一明一暗,明時精光電閃,暗時陰沉莫測,好一會才回複正常,但那眼神已和從前大不相同,轉動間充滿了沉浮人世的智能和近乎魔異的魅力。

樊淩啊樊淩。

我定會勝過你!

樊遠跳了起來,以他自己也難以相信的速度,轉眼間隱沒在林木的深處。

一個古往今來沒有出現過佛道雙修的高手,終於降臨人世。

與邪惡的鬥爭,亦由此開始。

烈日高掛中天,以無可比擬的熱烈,窺視著這前途不明,翻騰不休的浩蕩江湖。

碧空下。

一隻大鷹盤旋衝飛。

樊遠離開了墳場後,全速在山野間飛馳,愈跑愈輕鬆,熱氣如千川百河般由腳板的湧泉穴升上,與從頭頂泥丸宮流下的冷氣,穿過大小經脈,彙聚往丹田氣海處,一冷一熱兩股氣流,交融旋轉,當旋力聚積至頂峰時,又倏地由丹田射出千萬道氣箭,閃電般蔓延全身。

這過程周而複始,每次之後,體內的真氣便增長了少許,眼目看得更清楚,傳入耳內的聲音亦大了許多,皮膚和空氣接觸的感受更深刻、更微妙,一切都不同了。

打橫切入一個疏樹林,當地穿林而出時,全身一陣劇痛,再也支持不住,往前仆倒,剛好跌在一個大道的正中央處。

這下突變真是莫名所以。

他想爬起來,豈知全身有如針刺,連指頭也動不了。

樊遠死命守著心頭一點靈明,他有一個感覺,就是假若就此昏去,將永遠也醒不過來。於是楊靖不斷著在掙紮著。

就在水深火熱的時刻,身後車聲轆轆,馬蹄踏地,一隊騎士,護著一輛華麗馬車,從大道一端徐徐趕至。

帶頭騎士一聲吆喝,人和馬車都停了下來。

“小丐讓路!”

啪的一聲,一條馬鞭在空中轉了一個小圈,帶起懾人風聲,重重落下,猛抽往樊遠背上。

若是樊遠神智清醒,當知使鞭者這一下落手極重,是欲一把將他抽往路旁,手段狠毒之至。

“啪!”

一鞭結結實實抽在背上,而破爛不堪的衣服,登時碎布散飛。

樊遠隻覺有些東西輕輕在背上拂過,不但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反而痛楚像由背上出去了那樣,好過了很多。

那人‘咦’了一聲,第二鞭加重力道,再抽在樊遠背上。

樊遠一聲呻吟,隨著鞭勢帶得橫滾開去,他呻吟並非因為痛楚,隻是直至這刻才叫得出聲來。

樊遠被打得叫了起來,忽然又聽到另一人策馬馳近,大笑道:“寧老二,你是否功夫疏懶了,竟然用到兩鞭,才搬得動這死了半截的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