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仿佛極為隨意地揮出,仿佛其中滿是破綻,隨手可破,但卻有剛強威猛,堅不可破之感。它蘊蓄的,是錢陽和樊遠靈魂的精、氣、神!衝天的恨意貫穿了的全身,反而令他達到了忘我的境界。這一劍,從有人類而起就注定它是最強的。
劍身已平舉胸前。那青年抬起頭來,似乎驚心於樊雲天的絕情,憤怒於自己的命運,然而他本身就有著一股沉靜的氣度,宛如一泓碧水,澄清悠遠,一時並未變色。他微散的長發泛起一陣極幽暗的藍光。長發下是一張極為清俊的臉,眉宇間的憂愁與寂寞並未能淹沒他的風采,反而襯托出他那宛如長空孤月般卓然出塵的氣質。
那少年的眸子。這雙眸子並無特異之處,更沒有特殊的顏色,卻宛如兩泓深潭,古鏡照神,其中竟仿佛有一種洞悉天地間一切玄異的沉靜與睿智,同時卻又如此清澈,宛如第一次打量這芸芸世間的孩子,還未來得及沾染半點俗世的雜質。
自古英雄多磨難,樊遠此時已是磨難後的樊遠。
被錢陽用精氣神暫時控製的樊遠仰天長笑道:“好!就讓我們用事實來印證何者為順,何老為逆;何者為生,何者為死。”
殺氣浪潮般以樊遠為核心,向三人湧去。
方夜微微一笑,往後退去。
他表麵從容自若,其實已將功力提至極限,擒賊先擒王,樊遠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是以他為目標。
楊神、雲仙由他兩側搶前而出,一刀一劍閃電劈刺而去,務要在樊遠氣勢催迫至巔峰前煞其銳氣。
樊遠臉容一冷,輕哼一聲,兩手拍出,不分先後拍在刀鋒和劍尖上。
“霍!霍!”
楊神雲仙兩人齊齊悶哼一聲,擋下楊靖的幻化紅劍。
樊遠毫不驚異二人的強橫,他們不是如此武功高強才應是怪事,再哼一聲,雙手幻起滿天的血劍影,虛虛實實往兩人抓去。
就在這時風聲傳來。
四條人影由屋瓦撲下,四枝長矛直擊向楊神、雲仙發動攻勢的樊遠。
樊遠心中暗歎,這次來圍攻他的確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深懂聯攻之道,因為若是太多人撲下來時,形勢一複雜,他便可混水摸魚揀得便宜,但四個人卻剛好縫補了背後每一個破綻空隙,發揮最大的力量。
楊神受了樊遠一擊,雖逞強一步不退,但已是血氣翻騰,收回來的刀再也無能主動,想化攻為守,眼前已盡是樊遠的爪的血紅的劍影。仍臨危不亂,大喝一聲,一刀劈出,取的不是樊遠的血劍,而是樊遠的腰身,竟是同歸於盡的硬拚硬。
滅地雖外貌粗悍,豈知卻剛和絕天的陽剛路子相反,陰柔纖巧,劍尖爆起一朵劍花,護在身前,嚴密封死幹羅的所有進路。
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
樊遠冷喝一聲“好!”,身形毫不停滯,以令人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閃了幾閃,切入兩人中間處,左右中指向兩側同時彈出點點星光,正中刀劍。
在後的方夜心中一懍,樊遠所表現出的實力,竟遠遠在他估計之上,難道自天牢之後,他得到了誰的傳承?思索間,樊遠已是采空而來。
“那紅劍是內勁真氣所化!”自到樊遠的劍要刺來方夜才頓悟。
氣劍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源自生命的奇異力量,潛藏在每一個人神的經脈穴位內,追求武道之土,通過精神肉體的刻苦訓練,激發出無窮無盡的潛能,再以種種訣心法加以駕馭,成就之高低,就是武林裏高手低手之別。
“鏘!”
清響震懾全場。那劍本事要取下方夜的人頭可是背後的楊神和雲仙競標而來,樊遠突然揮劍轉後,二人始料未及血肉模糊!
方夜冷哼一聲,往後疾退,手中三八長棍施出格陽圖元親傳的救命三大絕招之一“梯雲縱”,催鼓出一道狂猛氣勁,硬往追來的紅劍撞去。
“霍!”
方夜像羽毛般飄起,往外退去,又是平武門的絕世輕功。但是在錢陽駕馭的樊遠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時間,無人敢躍上牆頭,挑惹乾羅。
四方八麵,人影僮僮,也不知來了多少敵人。
“呀!”
一聲女子的尖叫和打鬥聲在左方遠處瓦麵傳來。
樊遠心中一懍,運功雙目,往聲音傳來處望去。
隻見一道嬌小的人影,竄高躍低,硬往他這方向闖來。
錢陽即使控製了樊遠但是僅有肉體的樊遠亦是心中一熱,失聲道:“妹妹!”雙腳用力,大鳥騰空般往往敵人兵刀下掙紮的楊琪撲去。
想不到樊雲天有所感覺樊遠可能會有高人相助不得以出此計策為的就是把樊遠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