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的山腳下的幾處茅屋,看起來似乎普通,卻隱隱蘊含著陣法。
白天,酒肆裏的人倒不多,夥計們悠閑的坐著閑聊。其中的一間,卻是有人直接醉倒在桌子上,卻沒有人敢去打擾,都遠遠的坐著。
南宮止音遠遠的掃了眼趴在桌子上還未醒酒的麥色衣袍的男子,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接過殷漠的包裹,“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毫不客氣的大聲喊著,“小二,來幾道拿手素菜,一壺夢亭酒!”
小二清楚的應道,“好嘞……”
趴桌上的的男子,酒醉的厲害,整隻臉都是紅的。迷蒙著晃了下頭,拳頭就輕輕的敲在了桌子上,聲音不大,卻把他們的那麼重的包裹震的跳了起來又很快的落了下去。男子嘟囔了一句,“太吵……”就繼續換了個姿勢,睡了過去。
殷漠怔住,張大了嘴,似乎沒想到這個醉漢功夫這麼高。
南宮止音似是沒看見一般,毫不在意的接過小二拿來的夜亭酒,給殷漠和自己各倒上了一碗。
“客官,您的菜來了——”小二似是也有功夫,一隻手托了四份菜,兩隻手就有八份,卻來回晃了這麼久,沒有一點菜掉出來。
“嗯。”南宮止音允了一聲,給殷漠夾了幾份菜,然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其實,她雖然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卻是視線若有若無的旁落在旁邊麥色衣袍的男子身上。看臉上壓的印子,估計又是宿醉,到現在還沒有醒。
看來,得的信息似是不差。看這人的樣貌,她該不認識,但看這一身麥色衣袍,想不認識都不容易。
因為,幾年前第一次,她為了捉弄他,親手做的。還特地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往後每年生日都會送他一套,畢竟,她最想念的除了美人師傅,就是他這個大師兄了。
不過呢,她隻是想讓這件裸色衣服讓他穿起來跟沒穿一樣,卻沒想到,他這幾年根本就沒有換過別的衣服。
每天穿了,回去請人洗幹淨弄幹,然後第二天繼續穿。即使出去沒有機會換,輕易不會弄髒。若是想惹他,打他罵他都沒用。你隻要在他這身衣服上撒點髒東西,下半輩子肯定就得在床上過了。
兩人吃完了飯,各幹了一杯之後。南宮止音便嘴角含笑的說了那麼一句,“大師兄,你的衣服髒了……”
沒想到酣睡大醉的男子唰——的一下跳起來,一瞬間把衣袍脫了下來,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最後終於輕鬆的“籲——”了口氣,寶貝的摸了又摸,這才不緊不慢的穿了起來。
“大師兄,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的禮物。”
大師兄名喚悟覺,年有一十八,性格散漫不羈。功夫雖好,但卻沒甚在乎的事,除了這衣服。據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子死了,所以才這般寶貝她親手做的衣袍。聽到這消息的南宮止音,忍不住的挑了挑眉,說她死了她倒沒甚意見。倒是說他喜歡她,她可會持保留態度。畢竟,她離開的時候自己才隻有十歲,大師兄也隻有十四歲。而且,四年過去了,什麼都變了。
悟覺搖晃了兩下,眯著眼睛掃了下旁邊說話之人,然後毫無所覺的繼續坐下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