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噙著淡淡的嘲諷,他望著景藍,心想她應該又是來抽血的人。
景藍沒說話,她隻是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接著走近男人身邊,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盯著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和傷口。
每看一處,她眼底的溫度就冷上一分。
看男人身上的新舊傷口痕跡,顯然他已經被囚禁在這裏很長一段時間了……那個人居然能瞞過所有人,將人囚在這裏這麼長時間,那慕所長的失蹤是不是也跟那個人有關?
一時間,景藍的心就像是擰成一團的麻繩,淩亂不堪。
她深呼了一口氣,暫且將腦子裏紛雜的思緒全都丟在一邊,耽誤之急,是先讓這個人離開,然後再銷毀那些資料,活體換血手術的資料絕對不能流出去。
整理了一下思緒,景藍便打定主意先放走這個男人,她的手剛碰到男人身上的插管,正準備施力將插管拔出。
倏然,男人攥住了她的手,“你……做什麼?”
景藍冷冷看著男人,她沒有掙紮也沒有甩開男人的手,隻是看了一眼男人床頭的數字,然後說:“16號?你如果想安全的離開這裏,就鬆手,當然,如果你更想留在這兒,你可以不鬆手。”
“你,要放我……離開?”
——16號,是男人被當成活體研究對象的姓名編號,這個數字陪伴了他近一年的時間。
他一臉詫異的望著景藍,顯然不太明白這個身穿白大褂女人的意思,“……你為什麼、要救我?”
景藍沒有時間解釋太多,她不耐煩的晃了晃被鉗製的手腕,催促他:“鬆手,還是不鬆手?”
16號深深的看了景藍一眼,他鬆開了手,任由景藍在自己身上動作。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如果這裏的人真的要把他怎樣,以他現在的體力而言,也隻能任人魚肉。
景藍的動作迅速而敏捷,不多時,他身上的插管就已經全部被拔掉了,隻是傷口的地方隱隱有鮮紅色的血珠滲出,緊接著,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根針,在他身上紮了幾下,原本出血的地方竟然止住了。
16號眼底的好奇越發的濃厚了,這個白大褂女人施針的手法看起來十分的熟練,一點都不像是新手,她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要救他?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16號直勾勾的盯著景藍,眼底夾雜著疑惑。
景藍神色淡漠的望著他,“你先下床,看能不能走?”
16號見她不打算說,也沒繼續往下問,隻是依她所言,掙紮著下了地。隻是雙腳剛落在地上,他隻覺得渾身一軟,整個人向著景藍倒了過去。
景藍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扶他,同一時間,16號也伸出手——
16號雖然比景藍要高一個腦袋,可他雙腿完全使不上來力氣,為了不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他隻能死死的扒著景藍的肩膀,而景藍正好攔住了他的腰,兩人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親昵的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