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低笑一聲,他緩緩的湊近顏昊耳邊,留下了一句話。
顏昊雙眼一瞪,他掄起拳頭就要往池硯臉上揍,卻被一旁的獄警攔住了,“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來探監的,不是給你們打打鬧鬧的,有什麼事情你們私下理智的解決,這裏動手動腳的像什麼話!”
池硯瞥了一眼被獄警攔著的顏昊,他輕輕的笑了笑,輕輕地走了,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顏昊雙目通紅的望著池硯的背影,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似得,可他卻被獄警鉗製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池硯走遠,最後消失在他眼前。
“池硯!!!”得了自由之後,顏昊冷著臉空恨恨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名字。
池硯走了之後,顏昊提出想要見顏子夕,卻被獄警拒絕了,獄警說顏子夕現在的情緒十分激動,不接受任何的探監,顏昊失落的離開了這裏。
這一夜,顏昊做了一個說不上好還是壞的夢,他夢見君竹,夢見了子夕——
前一秒,君竹還對著自己笑,可後一秒,君竹卻突然牽著子夕走了。
任憑顏昊在身後叫她們的名字,她們都沒有回頭,她們走的義無反顧,那決絕的背影讓顏昊心慌意亂,他很想追上去,可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他動不了。
顏昊眼睜睜的看著君竹和子夕在自己眼前消失——
“啊……”一聲驚呼,顏昊從睡夢中驚醒,他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心髒依舊怦怦跳個不停,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後半夜的時候,顏昊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他閉上眼睛,眼前就閃過君竹和子夕交替的臉孔,他索性不睡了,當他戴著眼鏡準備去書房的時候,床頭的電話突然響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可前綴的區號顏昊卻是認得的,這是京市本地的號碼,“喂?”顏昊一手抹著額頭的細汗,一邊漫不經心的接通了電話。
“你好,這裏是京市監獄——”
這是一通來自京市監獄的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十分的公式化,顏昊聽著,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變了,他的表情變得凝重,焦急,甚至慌張,他隻來得及說了一句:“我馬上就來。”
然後,然後顏昊就掛了電話,他甚至沒來得及換下身上這一身睡衣,腳上還踩著室內拖鞋,他就這樣慌慌張張的衝出了自己的私人小別墅。
轟然的引擎聲,在午夜裏格外的喧雜,黑暗中,一亮黑色的車飛馳而去,隻留下了一地的塵土。
——
顏子夕從小就泡在藥罐裏長大的。
她生來就患有一種罕見的血液病,即使她的父親是M科研地位令人尊崇的副院長,也沒有辦法治愈她的這一身病痛,所以她的成長充滿了驚險,危機四伏。
多少次,她都病危,被送進了急診室。
多少次,她徘徊在死亡的邊緣,眼看著就要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