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嗎?”她聳肩問,雖然她不喜歡上學,但更不喜歡遲到。
他點頭,讓出一條通路,望著她的背影低喃:“幸會了,楚——賽——斯!”
她的眉間浮現出無奈,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可以拒絕嗎?
與穀靜浪在“天陽高中”的赫赫戰績相對,楚賽斯在“冠群高中”也曾經有過不少轟動一時的新聞,比如,她是唯一一個在奧林匹克競賽中獲得全能冠軍的初三生,她是唯一一個高一就被B大特批免試錄取的學生,她是全校學生中唯一一個可以私自曠課的學生,她還是唯一一個可以不穿校服長裙的女生……
無數個唯一將她塑造成一個傳奇,如果學校也由天堂與地獄組成,穀靜浪可以稱得上“天陽高中”的地獄冥王,而她,就是“冠群高中”的天堂雅典娜。
多麼可惜,同樣叱吒風雲的兩個人居然到今天才有第一次交集,是她自我保護得太好,還是他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破壞力?他以為他已經足夠了解“天陽”和“冠群”所有風雲人物,現在才發現他不了解的還有很多,很多……
穀靜浪氣定神閑地坐在籃球社的休息室裏翻閱著剛剛查來的楚賽斯的機密檔案,準備看看自己聽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少是在危言聳聽。
他已經把這個學校玩了個大翻天,如今,就在他無聊得就要轉學時,終於又有好玩的事出現了。這個叫楚賽斯的天才少女“暴露”得還真是時候。他終於有興致轉到那個陰森恐怖、門禁森嚴的“冠群”去大鬧一番。不知道校長大人會不會高興得給“冠群”的校長磕頭?
“天陽高中”與“冠群高中“一直以來都是毗鄰而居,可是”冠群“的人實在把保密功夫做到極致,他幾次三番想要混進去都沒能成功。傳說“冠群“的牆上都設置著高壓線,他至今不願意以身試法。而這個傳言也成為他討厭“冠群”的主要原因。他懷疑那裏麵也許還存在著“滿清十大酷刑”。他忽然很好奇那個楚賽斯在裏麵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據說,這個楚賽斯還是“冠群”建校以來最大的傳奇!不過,等他轉過去,她也隻能屈居第二,僅次於他了!
這樣兩個傳奇攪在一起會有多麼精彩,真是值得期待!
他翻閱檔案的手指因為想象莫名地興奮起來,向來隻有邪惡的剛硬麵龐也露出難得真實的笑臉。
楚賽斯,可憐的楚賽斯!
在楚賽斯“暴露”之前,穀靜浪唯一有印象的女生是艾芝。因為她夠招搖,也夠大膽。她自己主動接近穀靜浪一夥人所在的籃球社,毫不畏懼他們的惡名昭彰。在這所學校裏,的確不是每一個女生都可以被公認為校花,更不是每一個女生一照麵就膽敢自稱是他穀靜浪的女人。
嘖,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竟敢把自己當作女人,不是幻想太豐富,就是太無法無天。
而他,穀靜浪,喜歡不長腦子的女人。所以,從一開始,這個女人走對了路子。可是,她顯然還不懂得拿捏分寸。
昨夜忙碌地尋找關於楚賽斯是資料令穀靜浪一大早便躲到了籃球社,準備好好補個眠。可清靜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上課的鍾聲剛剛響過,艾芝便不請自來地打擾了他的安寧。
“穀,聽說昨天你對上了‘冠群’那個天才呆瓜楚賽斯?”艾芝的胳膊輕貼上靠在沙發上的穀靜浪的胳膊,曖昧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耳際,意圖博取他的一吻。
他隔著墨鏡用慵懶的眼光看她,嘴角一絲牽強冷冽的笑紋,直視她姣好的麵龐。作為一個女人,可以生就艾芝這樣的美貌,真的該感激蒼天了。如果她再收斂一點,或許更有可能令男人心動。男人是不會喜歡太主動的女人的,即使她傾國傾城也隻能淪為男人一時的愛情遊戲對象。他很忙,根本沒有和女人玩愛情遊戲的時間。
看她緊張的表情,他的笑意加深,修長的手指撫摸她嬌嫩的臉蛋,聲音溫柔,卻沒有感情:“沒有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女人投懷送抱嗎?”
艾芝對自己的美貌有太多的自信,徑自沉醉在被他碰觸的喜悅中,“穀,別的男人永遠不會有你的好運,你可以獨享我的心和身體。”
“可我不喜歡被一個女人糾纏,我希望一個女人要學會懂事。”言下之意就是他有些不耐煩了。
艾芝當然不了解他的心思,柔軟香馥的唇瓣更放肆地貼近他,“穀,我是一個糾纏的女人嗎?我們是兩情相悅。”三年來,她是唯一入他眼的女人,他的兄弟們也不自覺地敬她三分。她以為這就是他默認她的方式。他一向冷酷,自然不會像那群凡夫俗子一樣對她緊追不舍。沒關係,她可以遷就他。
他笑了,笑得似乎很開心,淡淡地開口:“去你的兩情相悅!在我動手之前請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再也不要出現。滾!”他的手指輕捏她的臉頰,力度剛剛好,不會毀了她的容貌,又讓她知道他的不悅。
乍來的疼痛讓她稍稍皺眉,“你在開玩笑?”她努力撐住笑臉。
“需要更多的證明嗎?“他右手食指上有個指環,指環上有切割得相當細致的鑽石。他一點也不介意在她這張粉嫩的小臉上留下一些永遠擦不掉的痕跡,就看她願不願意。
鑽石的光亮令她顫抖了下,他玩真的?她轉了身,倉惶地離開他的身體,回頭看了一眼他身邊漫不經心的鍾墨竹。這個鍾墨竹跟了他兩年,一直安靜地陪在他身邊,除了他沒人可以進入他的心。她的唇角稍稍揚起,隻要穀靜浪不是同性戀,他遲早是她的男人。
她自認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不介意以守為攻。
她優雅地起身,撫平白色長裙的皺褶,對著門口的男孩微笑,“鍾墨竹,你要好好地照顧穀,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
鍾墨竹轉開頭,看向外麵的風景,對她的話不加理睬。她現在隻是個穀靜浪不願意看見的女人,所以沒必要尊重。
鍾墨竹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生性高傲的艾芝,她的笑變得極為牽強,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卻又不能發作。她深呼吸,假裝好脾氣地走出籃球社,一邊走一邊囑咐:“穀,一定要注意身體哦。”
穀靜浪在柔軟的沙發上翻個身,無心給她任何錯覺。
待她徹底走遠後,靠在窗邊的鍾墨竹突然開口:“我以為你對她有興趣。”
“她夠美,但不夠靜。”穀靜浪摘下墨鏡,撫著有些酸疼的額頭。
“你的要求還真高。”鍾墨竹打趣,向來冷冽的眼中夾著一點笑意。
“你喜歡可以留給自己。”穀靜浪調侃他。
鍾墨竹把眼睛轉開,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個楚賽斯怎麼辦?就任他傷了齊騰嗎?”向來不接受失敗的穀靜浪會怎麼處罰這個讓他不爽的大膽女生?就算他不在意,齊騰會甘心嗎?齊騰的暴力時常令人膽戰心驚。
“留著她。”他低喃,眼中添上一抹難得的柔和。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家夥了,就算隻是一個女孩也值得他好好地研究一番。
“你看上她了?”鍾墨竹有些詫異。以穀靜浪的標準,楚賽斯不夠美,不夠性格,更不夠叛逆。穀靜浪向來討厭聰明的乖寶寶。
“還不知道。”穀靜浪笑,閉合疲憊的雙目,“等等吧,等我進了‘冠群’就會有趣多了。”
“你要進‘冠群’?”鍾墨竹平穩的臉上難得地出現慌亂。“冠群”有著太多傳言讓人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