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也就罷,那些插在頭上一動便晃來晃去的步搖簪子又麻煩又沉重,不戴也罷。溫晴隻設計最漂亮高檔的首飾以錦繡閣的名義與商家合作,自已常常清淡掛麵,頭發梳在腦後或者綰兩條辮子。
京城中也有些傳言,若是見一位小姐衣著高貴,頭上卻沒有首飾,十有八九是溫晴。
不過,溫晴外出的時間並不多,或許到了這時代不知不覺受影響的緣故,她越來越宅了。前世有事沒事總愛往外跑的性子,現在變得十分沉穩。
安乾處理完了政務,帶了兩個侍衛和小順子悄悄過來。此時午後,鳶兒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其它人又被溫晴支使出去了。府裏下人雖多,她到底沒習慣讓這些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也不習慣衣來伸手的生活,很多事還是自己動手,盡可能讓她們忙別的去。
溫晴看書看得入神,不提防一隻溫熱的手輕按上她的肩,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在看什麼看得這樣入神?”
溫晴回過頭,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溫晴揚聲喊:“鳶兒,別睡啦,快搬張椅子來。”
夢周公夢得正歡的鳶兒一激靈,迷迷糊糊揉著雙眼站了起來,道:“搬椅子做什麼?”
溫晴呶嘴:“沒瞧見皇上來了麼?”
鳶兒嚇了一跳,忙道:“叩見皇上,奴婢罪該萬死。”
話是這樣說,眼睛一時沒找到焦距,卻是背對著安乾說的。
安乾和溫晴瞧她這張副模樣,兩人都笑出了聲。
安乾接過溫晴手裏的書,翻了翻,道:“怎麼看上《四書》了?”
這是一本孤本。
溫晴淡然一笑,道:“我不是要入朝為官了嗎?讀書人死記硬背也得學的東西,我總得多讀多看,要不然讓人當麵罵了還不知道,豈不是笑話。”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人家當麵引經據典說得不亦樂乎,知道的聯係原書上下文知道是罵人,不知道還昏乎乎以為被人誇人呢。溫晴可不想做這樣的傻子,也不想被人當成笑話。
安乾頜首道:“你倒用心。”
他也擔心溫明年紀幼小,又沒有經驗,若是到六部之中會處理不了政務,才想放在身邊調教一年半載。當然,這話有傷心上人自尊,是萬萬不能說的。沒想到溫晴有自知之明,已經在做功課了。
鳶兒讓人搬了椅子茶幾過來,又上了茶和糕點。最近溫晴決定減肥,不怎麼吃糕點,她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便沒有上這些吃食。
安乾把椅子挪到溫晴身邊,坐了,道:“朕讓欽天監擇了個吉日,就在後天,到時候你辰時直接在禦書房處理奏章。把需要我批閱的擇出來,你可以自行處理的就處理了。”
溫晴一怔:“不用上朝嗎?”
安乾笑道:“四更天就得上朝房等著上朝了,我怕你會受不了。先習慣一段時間再說。若是朝堂中有什麼事,下了朝後我自會告訴你。”
溫晴又問:“不是有內閣預先看過奏章了嗎?該你批的,他們才會留下吧?”
那意思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吧?
安乾道:“他們一般會擬出幾種處理意見供我選擇,最後還是要我拿主意的。我的意思,一些事情你可以定主意,大事由我定就好。”
不知怎麼的,溫晴想到李治和武則天,很心虛地問:“你不怕我有一天奪你的權?”
安乾道:“你在禦書房多則一年少則半載,便會去六部中的某一部,能奪我什麼權?”
溫晴便不再多說了,男人說到底還是會把權力緊緊握在手裏的,現在這麼做也隻是體諒她,讓她熟悉政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