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地跑到目的地,嶽偉倫以為自己會看到喬黎慘不忍睹地躺在血地裏的一幕,他甚至已經準備掏出手機撥打急救車。
可是當他來到那條小巷中,扶著牆大口喘著氣,準備英雄救美時,卻發現事實並不如他想象的那般。
是,是有一群小混混,喬黎也在其中,隻是怎麼全都亂了套?
“你給我蹲好!”喬黎狠狠地踢了馬仔A一下屁股。
“蚱蜢,那麼多年不見,你給我的見麵禮就是帶一幫人來打我?”
被喚作蚱蜢的男子心中百般滋味,“喬黎,別叫我蚱蜢了。”小時候她幫他取的綽號竟然還沿用至今,讓他往後在弟兄麵前怎麼抬得起頭來,“再說,我也不知道是你啊,那人就給了我一張照片,說看到這個人就打。如果他提到名字我肯定不會接的……”
還沒說完,蚱蜢的頭上就多了個包。
“還敢說!看了我的照片都不知道是我。”
“嘻嘻,我沒想到喬黎你現在變那麼漂亮了嘛。”千穿萬穿馬屁總不會穿的。
“你啊!怎麼還在混這個呢?難道沒看到我老爸的結果?”喬黎雙手叉腰,教訓人的姿勢一點不差。
蚱蜢隻比她大兩三歲,從小就喜歡跟著她老爸到處跑,自以為能夠闖出一番大事業。老爸過世之後一直沒有看見他,原來跑到香港來了。
“喬叔的事都過去了,你還提他幹嗎?”說到這個,蚱蜢就頭疼。
“我不管,反正以後你再也不許幹這個了。”見蚱蜢毫無回應,喬黎放大聲音,“你到底聽到沒有?”
“好好好,聽到了、聽到了,不幹了、不幹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碰到這個小魔女。
“說得那麼輕巧,一定是在騙我!”喬黎舉起三根手指,“你發誓,帶著你這幫兄弟一起發誓!”
先擺平這個小魔女再說:“發發發,兄弟們,跟著黎姐發誓。能不能別太毒啊?”
喬黎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不毒,絕對不毒。你們就說如果以後再在道上混,就生兒子沒屁眼!”
“撲!”被口水嗆到的蚱蜢使勁拍著前胸,“喬黎,這個還不毒啊?”
“你們下定決心金盆洗手的話,就不怕啦。還不發?”
“發發發,都舉手,黎姐說發誓沒聽到啊?”蚱蜢對著兄弟呼喊道。
“等等,棒子都拿在手上呢,發什麼誓啊?還想打我不成?”
喬黎狠狠瞪著馬仔B,一想到如果不是剛才因為反應快,這些棒子就要招呼到她身上,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什麼看,都把家夥丟了。”
蚱蜢先帶頭將棒子丟在地上,接著是一片棒子落地的敲擊聲。
喬黎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可以發誓了,要誠心一點。”
於是,在一條小巷裏一群小太保在對天發誓:“以後我們再也不出來混了,如果有違此誓,就生兒子沒屁眼。”
但是幾乎每個人心中最後都加了一句,不是“才怪”,就是“那就生女兒好了”。
“喬黎,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老大,那邊有個小子一直看著我們,剛才還笑我們。”馬仔C指著嶽偉倫,一臉的不高興,他覺得今天太丟臉了。
“該死的,哪個王八蛋敢笑我,老子非要……”
“喂,蚱蜢!”喬黎陰笑道,“你非要怎麼樣?你不要忘了你剛才發過的誓,當心生兒子沒屁眼。”
“不敢不敢,我隻是想說請他過來談談,嗬嗬,談談而已。”
那個看了整出好戲的人顯然正在不請自來。
喬黎一轉身看到來人,興奮地跑了上去,“竹竿,你怎麼來了?”
竹竿?這個綽號比他還不濟,蚱蜢幽幽地想著。看來喬黎和那小子顯然是認識的,還好剛才沒衝動,否則今天就有得他受了。
“我怕你出事,所以趕過來。”
“我怎麼會有事?”喬黎轉過身把蚱蜢推到前麵,“他們誰不好找,居然找了我小時候的死黨蚱蜢,哈哈。”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個想的是‘蚱蜢’,一個想的是‘竹竿’。
“喬黎,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他可不想再待下去了,誰知道這個恐怖的女人又會讓他們作出什麼丟臉的事。
“好啊,蚱蜢,還有你們。”喬黎指著一群人道,“剛才的誓言別忘了,很靈的哦。”
這個女人非要用那麼陰森的口吻嗎?不少人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竹竿,我們也走吧。你剛才都沒看到,我可威風啦,剛才……啊!”一聲慘叫盤旋在上空。
“是誰把棒子丟在地上?!”害她摔跤。
“家夥別拿了,快點走。”蚱蜢見情勢不對,趕忙招呼兄弟們開溜。
“你沒事吧?”嶽偉倫伸手將她扶起來。
喬黎哭喪著臉,委屈道:“我的腳好像真的扭傷了……”真是現世報,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假裝腳扭傷了。
他還能怎麼辦呢?老規矩。
“喂,你怎麼又這樣,放我下來!”抱她之前至少也應該打聲招呼呀。
“不放又怎樣?你再咬我呀。”有人皮很癢。
“喬黎,你還真咬啊!”
從跌打館出來,喬黎堅持不要嶽偉倫抱她。背她?當然也不行,這是換湯不換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