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一聲詛咒後,龍強趕緊一個急刹,然後拉著蔣雲下車。跑向一較隱蔽地安全處,然後再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蔣雲的頭,最後再死死地把她護在胳膊下。
“你鬆一點。”蔣雲抗議。
“閉嘴!”龍強吼著她。
隻是他的怒吼不似往常那麼自然,蔣雲伸手摸他的後背,全是血,淚忍不住奪出眼眶。
“堅強點。不許哭!我們還有盈鳳,她在家等著我們!”
“嗯!”蔣雲點頭。
最後,龍強是真的堅持不住了,他的眼皮開始變得很沉。
“不要睡好嗎?我唱歌給你聽。”忍住眼淚,蔣雲開始唱《不夠勇敢》。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她不要這個男人離開自己,他知道他對她凶,但她卻肯定,他對她的好。
“守在你身邊,看你每一個笑臉,笑得那麼甜,是他給了你誓言,不敢有埋怨,都是我心甘情願,或許有一天,我的愛你能看見。一天一點,你漸漸走遠,我卻像空氣被忽略,隻怪我的愛不夠勇敢,一直沉默的作你的依賴,讓一切石沉大海……過去的一切該怎麼放開……明明知道,直到有一天,發現你不再有笑臉……”蔣雲唱著,但淚卻早模糊了雙眼,聲音也越來越顫抖,她在害怕。
“強!強!你不要睡,不要睡好嗎?”蔣雲深深地呼喚沒有得到回應。
累了嗎?離開了嗎?不可以。蔣雲在心裏叫著,不管了,顧不得不遠處還在滾落地大塊岩石,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奔向汽車,迅速移掉一些擋在路上的小石塊,然後發動汽車。
還好的事,擋住汽車的石塊真的不是很大。蔣雲艱難地為車子調換了一個方向,然後開到龍強的麵前。
她把龍強拖上車,然後像發瘋般的把車開回來時的鎮上。身後,遍地石礫,岩石垮踏,但這都不是蔣雲所關心的。
“醫生,快,快救人。”終於,車子開回了鎮上。
看著奔出來疑惑著望著她的村民,她來不及解釋,隻是急急地叫喊著。
“蔣小姐,請你出去。”最後,醫生來了,並把龍強抬進了一間臨時搭建的小屋裏。
不會有事的!蔣雲站在外麵,在心裏一個勁地祈禱。
“小姐,你是好人啦!不會有事的!你們都是好人!”好心地歐巴桑上前安慰她。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隻是蔣雲並未搭理他們,隻是自己來回徘徊著。
“蔣董。”最後聞訊趕來的司機小王也湊了上來。
他上前,想安慰,但深知蔣雲的個性,也叫了一聲後,趕緊閉嘴。
“蔣小姐!”不知過了多久,總算,一位穿著白馬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現在情況怎樣?醫生,現在情況怎樣?”蔣雲聲嘶曆竭地吼問。
“我們盡力而為,但因為我們這裏是臨時搭建的救助點,所以很多藥物都沒有,我們……”
“你們什麼啦?快說!”蔣雲顧不得許多地大吼。
小王看著蔣雲,心裏想:我從來沒見蔣董這麼失控過,難道龍董真的是他……他不敢想下去。
“我們這裏設備和藥物都不齊全,而他傷得真的很重,脊背被岩石砸得……”
“砸得怎樣?別吞吞吐吐地,好嗎?”蔣雲跺著腳大吼。
“沒有準確的儀器,我們也不好下結論。”
“一群飯桶,最近的醫院在哪裏?”最後,蔣雲深吸一口氣,問道。
她要離開,她要帶龍強現在去找最好的醫院。
“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在XXX鎮。”被她的氣勢嚇住,穿著白馬褂的醫生隻能據實相告。
不再說話,蔣雲直直衝進屋裏,然後在一群人目瞪口呆地情況下,叫道:“小王。”
“蔣董,我在!”司機小王急急上前。
“幫我把他背上車!”
“是!”
“可是!蔣董,現在還有……”小王還想說什麼,但留給他的除了一個狠狠地眼神外,就隻剩車子飛奔後揚起的泥漿。
很久,村民們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他們紛紛上前問小王關於蔣雲和龍強的事情。
“沒事的!龍強,你一定要堅強,忍著點,好嗎?”雖然早已淚流滿麵,但蔣雲還是強迫自己冷靜。
幸運的是,車子開到XXX鎮的一路上,都沒有意外發生,兩個小時的車程,在蔣雲的緊趕慢趕下,隻用了一小時半多一點。
“是XX鎮來的嗎?”一位醫生和幾名護士趕到醫院門口,邊為龍強處理傷口,邊問。
“對!請一定要救他。”蔣雲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們會的!”很快,護士們便把龍強抬進了醫院。
蔣雲緊跟其後,滴水未進的她沒有讓自己倒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龍強和醫生們在與死神搶著時間。
“醫生,怎麼樣?”急救室的門一被打開,蔣雲就急急上前。
“我們已經盡力,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他的意誌和老天了。”主治醫生搖搖頭,然後又趕著去救其他的病人。
這是什麼意思?不可以!蔣雲想大吼,但卻吼不出來,她走進龍強的病房,隻能緊緊握住龍強的手,然後讓眼淚流過不停。
“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救我,你不會受傷地,不會的!”想著岩石打向自己的那一刻,蔣雲現在還心有餘悸,當時如果不是龍強護著她,那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蔣雲淚流滿麵的哭著。
已經過了好幾天,醫生見了蔣雲也隻能搖頭,在他們看來,龍強是真的沒救了,就算能活著,也隻能是個‘植物人’,植物人是什麼?是半個死人吧!哎!
“小姐,別難過。這附近有一座廟宇,很靈地,你可以去那裏看看。”隔壁病房地一位老太見蔣雲日漸消瘦,忍不住給她建議。
“廟宇?”蔣雲重複著。
可是行嗎?連醫生都說不行,去廟裏求菩薩就真的管用嗎?她在心裏諷刺地笑著。
“對!廟宇離這裏不遠,如果你要去,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走。很靈的,上次我兒子被……”老太婆說了一堆,總之就是什麼求了菩薩後,兒子就好了之類的話。
真的嗎?蔣雲不語,但還是問了老太地址。她現在不管是什麼,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的。
第二天早上,為龍強擦了臉後,她便拿著地址出了門。經過輾轉,她總算找到了那間廟宇。
“施主,你是求簽還是拜佛?”剛進廟宇,一貧尼就迎了上來。
“我求符,同時也拜佛。”蔣雲說明來意。
很快,一貧尼就把她帶到了一佛堂裏。蔣雲看看四周,來求佛的人真的還不少,她向其他人一樣,也虔誠地祈求著。
“施主,請慢走。”離開廟宇,蔣雲又急急拿著求得的平安符趕回醫院。
她把平安符悄悄放在龍強的枕頭下麵,希望真的能讓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