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天,你怎麼在這裏?”魏芳芳象見鬼似的喊著。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他的胳膊在不斷地流著血。
“這裏是女宿舍,男生怎麼可以進來。”看著被打開的窗,魏芳芳抗議著。
“芳芳別叫了,沒看到他在流血麼?你難道真得想把管理員叫了,那時你還說得清麼?”莊芷馨放下書包,在自己的書櫃中翻出急救箱。
“喂,把外套脫下來吧。”她看著他命令著。
“真是兩個千金大小姐。”說著鄙夷的話,他將夾克衫脫了下來,將受傷的手臂伸向她。
“你最好合作點,別忘記你現在正在這兩個千金的寢室,小心我們一喊非禮,你就等著進牢吧。”她用力地用醫用棉按著他的傷口。
“哇,你夠狠。沒想到企業管理係的係花,是個麵若挑花心如蛇蠍的女人。”他頂著嘴,換了更有力的傷口擠壓,他咬緊牙根沒有疼痛出聲。
“你那兩個生死之交呢?”魏芳芳湊過來問。
“我們被黑幫的人追打,走散了。”說著如此丟人的話,他的臉卻一點都不紅。
“哼!真是丟人,還是我們D大的教父呢?”魏芳芳嗤之以鼻的說。
“小心你的鼻子被哼了下了。”冷天雲還以舌劍。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帶著傷爬到女宿舍二樓,也算不容易。”莊芷馨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收拾著急救用品。
“喂,你這話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啊?”冷雲天揮揮包紮好的右臂。
“至少你該謝謝她,要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魏芳芳在那邊又看不過眼地叫嚷著。
“照你這麼說,那天你們被小流氓侵犯,我們兄弟也不該管你們了。要麼在旁邊看戲,要麼走,省得惹麻煩今天被人追打報複。”他生氣得說,走到窗台前打算離去。
“冷雲天!”莊芷馨突然叫住他。
“什麼事,莊大小姐?”他一臉不耐煩得問。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柔柔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有股暖流瞬間流便他那寬大的心房。
他隻是回頭對她帥氣地笑了下,轉身輕盈地跳下窗,抬頭向二樓看了眼,兩個女孩子都伸出頭看著他。他感覺心裏滿滿的,自己就象個英雄,為別人排憂解難不怕麻煩和災禍,至少在她麵前要當個英雄。他忍不住又笑了,朝她們揮揮手,大步離去。不知道子風和逸現在怎麼樣了,得先找到他們再說。
莊芷馨,在大學分班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迷上了她。可人家是莊氏企業總裁的長女,將來可能要接管那麼大個公司,美麗、聰穎還富有,集結了世間萬般的美好;而自己呢,一個私生子,靠幸運考進末班車的不良少年,整日的蹺課,考試都是靠作弊而過,隻是為了不讓單親母親傷心才不得已地堅持上學,雖說剛進校一年就被封為D大的教父,可說穿了還不是個混混,遇到真正的黑幫還得東躲西藏。一個猶如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一個是地上的泥,人可踐踏,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夜她遇到了危險,而他又湊巧在附近,兩個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而他也會遠遠看著她度過這大學四年,說不定幾年後將她忘得幹幹淨淨,在畢業照上看見她連名字都叫不出。
這將是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連他打中學就在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兩個兄弟都不知道。就讓它在萌芽中死去吧,就讓它慢慢消失,成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秘密吧。
雖說不想去想她,可眼前總是會浮現她那嬌美的容顏,長長的烏發,還有自信的笑容,耳邊似乎可以聽見她那辣人卻不帶刺的話語。
甩甩頭,不去想,你算什麼啊,你這輩子也就是個混混,即便帶上了大學文憑的光環也沒用,將來有哪個公司敢用進過兩次感化院的你,有時間還不如想想當大哥的夢。
子風和逸應該回租賃的公寓了吧,那個狗窩,卻是他們三人的天地。摸摸薄薄的錢夾,向最近的便利店走去,買些泡麵吧,狗糧好象要斷了,嗬嗬,兄弟們可別介意我這麼罵你們啊,反正你們不在身邊我又是在心裏罵得,不會知道怎麼會介意,不如趁著雅興多罵幾句。打殺過後,今夜還真是平靜。
打開陳舊的門,果然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地板上為對方清理傷口,準確的說是做在被隨手放了一地的雜誌上。
走進廚房,將麵放進冰箱裏,這個可憐的冰箱,從他們住進來起裏麵裝都是麵與啤酒。牆角垃圾桶又堆得滿滿的,其實隻是記得它在那裏,早已被各色垃圾埋起,過兩天房東來收房費肯定又要氣得破口大罵。
“喂,你好象心情很好啊!”東方逸湊到他的麵前饒有興致地問。
“怎麼這麼說?”他推開他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疑惑的問。
“你打從進屋就一直傻笑個不停,你自己都不知道麼?”東方逸伸手摸摸他的頭已確保他的腦袋沒有被高燒燒壞。
“今天天氣多好啊!”他打開窗。
“今天天氣好?”話少的慕子風抬高眉酷酷地問。
“子風,這小子不是腦袋真的有問題了吧,我們要不要通知秦姨?”東方逸來到他的身邊,睜大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腦袋進水莫名其妙地跳下去。
“白癡!”慕子風罵完東方逸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慕子風,你給我說清楚,你是在罵誰白癡?”東方逸嚷嚷著追過去問他。
冷雲天摸摸右臂上的紗布,眉頭皺了下轉身離開窗前。就在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雖之而來的震耳的雷聲,瓢潑大雨瞬間罩住了整個城市。雨從沒關的窗捎進來,地板上立時出現一汪水,卻不見有誰過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