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景依舊是那******冰山的臉,我明白他一定嚐試阻止比殤帶我在身邊,雖然不成功,還是想盡一切辦法給我臉色看,並不過分的一些小事我都不放在眼裏,摯景是出於對比殤的忠誠才會這樣的敵視我,我理解他也便不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妥。
摯景身邊的幾個隨從小兵將比殤整理好的木箱子抬著先行離開,院內就剩下我,比殤,摯景和青竹四人,青竹紅著眼強忍著還想笑出來,比殤走到他身邊輕輕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青竹終於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師父,青竹等你回來…”青竹一邊哽咽一邊語氣堅定的說著,比殤笑看著他,我此時在一邊偷偷看著他臉上那清淡卻吸引人的笑容,摯景在我邊上輕輕哼了一聲。
“青竹,若是有天遇到來接你的人,你可自己選擇留在這裏還是離開,我並不是你的束縛。”
“青竹不管,青竹要等師父回來!”
“青竹,”我走到青竹身邊,他哭的像個淚人似的,“你師父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若真是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如今的這一切不要讓它成為你的牽絆,當然,若真是有這樣一天,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忘記你師父,是個好人。”
青竹滿臉疑惑的看著我,我越說聲音越小,原因是比殤看著我的表情越來越柔和,我勇敢的對他笑笑,繼續對青竹說:“你也許現在不懂,等你懂的那天,不要忘記我的話。”
“將軍,該走了。”摯景不知道是受不了如此的離別還是不喜歡聽我的話,背過身去輕輕咳了一聲,開始催促起來。
“走吧。”比殤依舊保持著那樣溫暖的笑,轉頭先走了出去,摯景完全沒有理會我,跟著便走了出去,我拍拍青竹的肩膀,也緩緩跟了出去。
“手給我。”比殤站在院外對我伸出手,我心不停的亂跳,臉越來越紅,將手伸了過去,他輕輕抓住,周圍的景物瞬間換做了雲海,我瞪著眼看著身邊淺笑著的比殤,腳下踩著的變化多端的祥雲,身邊偶爾被我們甩在身後的飛鳥,不遠處陽光柔和的照著,我欣喜的笑了。
“若是喜歡,得空的時候我多帶你來看看。”
我輕輕點點頭,壓抑了多日的心情總算海闊天空,光線五顏六色的折射在雲間,比殤手背在身後也望著遠方,我沒有轉頭去看他,但是通過餘光我也能知道現今站在我身邊的男子是什麼樣子。
“我們到了。”比殤在我身邊輕輕一說,拉著我就向下飛去,摯景此時已經在指揮那些小兵將木箱子抬著走,麵前是一座不大的宮殿。和北荒之地的那個一樣。
不一樣的是,北荒之地那宮殿外全部都是龜裂的大地,而眼前的這座宮殿外是一整片的操練場,上麵整齊的列著士兵,我們悄然的進了殿內,沒有驚動練場上的兵將。
比殤將我安置好就出去了,我打量這房間,不像北荒之地的那個,雖然也較為暗沉,但遠比濃黑色更生動些,有熏香爐淡淡的冒著青煙,屋內擺設也很是講究,蔓青色的沉重帳子掛在床前,牆上整齊的各式兵器,屋中的木案上堆著很多信函,還有很多畫軸,我拿起其中一隻畫軸正打算要看,門開了,陽光透進來,照亮了屋子,我回過頭去,比殤站在門邊,光線透過他照進來,晃我的看不清他的臉,隻是那身裝束讓我看呆了眼。
銀亮的盔甲穿在他身上如此合身,他手裏捧著帶紅纓的銀質頭盔,頭發已經束了起來,用金質的發箍固著,眉眼間透著十足的英氣,肩膀上一邊一隻咆哮著的龍頭眼睛裏有靈氣的冒著淡淡的光,胸前是一隻盤臥著的龍,眼睛處鑲嵌著兩顆晶亮的紅寶石,整個人健壯了不少,腰間纏著銀質的束帶,掛著一塊金質的令牌,令牌邊上掛著一隻小瓶子,裏麵裝著一片綠色的常青藤葉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對我微微一笑,將帽子遞到我麵前對我說:“能幫我戴上麼?”
我怔了一下,點點頭接過帽子,走近他,踮起腳想給他戴上,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走到桌邊坐下,看著我,我唯唯諾諾的蹭過去,繞到他背後,將帽子給他慢慢帶上,正了正,就要後退,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前輕輕拍了拍,站了起來。
我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威武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他卻沒事人一樣的彎下腰看著我的眼睛說:“帶子也要係上。”
我很是不自然的將手從他手裏抽回來,將頭盔的帶子係在一起,他溫熱的呼吸正好吹在我脖子上,我臉燒的很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