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很是不穩定,也欺負我不會動,一腳踢在了我後背上,疼的我呲牙咧嘴,她倒是大笑起來,邊笑邊說:“就算他好了,我會怕了他?要了我的命又能如何?反正我丈夫已經死了,我就先殺了你,讓他也嚐嚐我被折磨的滋味!”
“等等!”我是生怕她就將我給弄死了,這樣的感覺真是難過,心中隻得暗暗叫苦,希望雪卿能將比殤弄醒來救救我,我隻能盡量拖延時間,“你怎麼就知道弄死我他會被折磨?你也太高看我了。”
“你說謊也要有點水平,在鬼界那會我就看出來,比殤那小子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你,別人死活他不管,你稍微有個差池他就心亂,怎麼?莫非你自己還不知道?”她此時倒是玩味的坐在了我麵前,滿臉嘲笑的看著我,我瞪著她,眼睛都快冒火,就是完全不能動,什麼氣息,什麼仙術,統統被我忘了個幹淨。
“他隻是保護我,你想多了。”
“我不和你浪費時間,他喜不喜歡你無所謂,總之先解了我的恨再說,我先劃花你的這張臉,再給你身上割幾十個口子,讓你流血又流不死,把你倒掉在湖水上,讓你好好看看你那張醜臉,正好配你這笨腦袋。”說吧她一陣瘋笑,指甲變成了又長又鋒利的利刃。
“救命啊!”我仰天長好,誰想非但沒有效果,她反而笑的更是開心,“這麼沒出息的女人,空長了這麼好看的臉,不毀了真是浪費!”
一道冷光劃過,我右臉刺痛,有溫熱的血流出來,流進了我的嘴裏,一股腥甜。眼淚沒出息的掉了出來,雖然我忍住不再害怕,不再叫喊,卻抵不住疼痛帶給我的委屈和恐懼,使勁忍還是忍不住,眼淚瘋狂的流,整張臉誠如她所說,醜的不成了樣子。
“還真是讓人心疼,弄破點小皮就哭成這個樣子,你們當初拿著刀子在我心口上戳的時候,我那麼求你們,你們可曾有過一點點同情心?”
“他本來就是著了你的道,你們不是同路人,何必強求,他去轉世本就是最好的結果。”
“拆散別人是可惡的!你這根本不懂什麼是愛的人,沒資格說我!”她顯然是被我激怒了,我的心變得又空又絕望絕望,任她一爪子一爪子的抓著我的皮肉,痛的沒了知覺。
我被她扯起來倒掛在一棵樹上,下麵是條清澈的小溪,我能透過溪水看到自己臉上皮肉翻起來的傷口,血流進了眼睛裏,染紅了視線,還不停有血滴進溪水裏,氤氳開來。
她看我不再喊叫,也沒有任何反抗,反而沒了興許,索性坐在了地上看著遠方發呆,血液順著傷口不停的流著,我能感覺到體溫的變化,忽冷忽熱的,雙腿已經冰的沒了知覺,胸口卻火辣辣的,心髒越跳越快,這是要死了麼。
“你死不了。”她像是看懂我想法一般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蔑的笑了,似乎又來了點興趣,一扭一扭的走到我麵前,抬手扯住我的頭發,將我的臉轉了個圈,顯然很是滿意這樣的傑作。
“你說,比殤要是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麼殺了我?”她的神情越來越瘋狂,而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沒了說話的力氣,她鬆開我背過身去,用手比劃著:“是一掌劈碎?還是一掌穿心?再或者,將我弄的和你一樣?”
她想到這裏轉過來看著我,又開始笑了,我強撐著抬眼看看溪水中的自己,麵前的溪水已經被血染紅了,顏色越來越深,我看到自己臉上恐怖的一道道傷口,還有血滴不停的濺在溪水上,打散了我的樣子,我從來沒想過,會遭遇這樣的結果。
莫非,這是對我曾經犯過的錯,做出的懲罰?
我突然很後悔,沒有去打開那隻卷軸,隻因為自己害怕,不願意麵對過去的事,所以將那卷軸藏在了櫃子裏,但是當下快要死了的時候卻十分的想打開它,不管需要麵對什麼,總是想原原本本的清楚這裏麵的來龍去脈,興許,那時候,我便已經愛上比殤了。
興許,周轉了這麼久,我隻是在逃避自己,逃避我的心。
眼睛越來越沉,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昏暗下來,四周也越來越安靜,安靜到我漸漸聽不到那妖女和我說話的聲音,隻剩下心髒跳動的聲,一下一下的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沉,似乎要從喉嚨滑出來。
身體突然正了過來,周身的血液也不再全部衝向大腦,重重的跌進了誰的懷裏,溫暖的心跳聲,體內渡進一股溫暖的氣流,傷口也沒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