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進T大那年,她一意孤行選擇了建築設計,氣得家裏父親差點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原因無它,家裏的雙親都是從醫,從小雙親的意願是希望她能乖乖的讀醫學院,畢業後在醫院謀份安定的工作。可天生她反骨,唱反調地選建築專業。父親最後妥協是因為林誌懷也跟著上T大照顧這個老是不按理出牌的麻煩精。
建築設計(一)班,67位男生,隻有5位女生。在這個男女嚴重失衡的班級,女生比國寶還要珍貴。林凝諾就是其中幸運的一位。尤其林凝諾還是那種小鳥依人,活躍外加聰慧,更是男生們愛慕的對象。
一開學,抽屜,桌麵塞滿鮮花,情書,巧克力還有其它女生喜歡的小玩兒。
“小誌哥,巧克力很好吃耶,你真的不要啊。”下課走在學校的走道上,林凝諾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手裏拿著好幾條巧克力,同時嘴裏還塞滿了。
“如果那些暗戀你的男生看到你這個樣子,不嚇逃才怪。”林誌懷伸手幫她拿過手裏的書本。讓她能夠專心吃她的至愛。
“沒關係啦,反正我對他們也沒興趣。”她嘻嘻笑著。她才喜歡那些男生呢?現在的日子多麼美好啊,她才不要找一個臭男生來管著自己。
大學的時光真是美好啊,沒有爸媽管著,嗬嗬。現在的林凝諾就像隻飛出鳥籠的小鳥,時刻拍動著翅膀欲要高飛。
“一會我要去圖書館借書你先回宿舍。”林誌懷對她講。不時刻呆在她身邊還真的習慣呢,也不知道這個麻煩精會創也什麼禍。
對於林凝諾,他從小便認定她是他未來的新娘,可是明顯眼前這個小妮子不這麼想的。大癲大廢的。除了T大,其實他有更好的選擇,最終他選擇了T大,原因還是因為她在這裏。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
“安啦。”她滿嘴巧克力,語音模糊,隨手擺擺手,表示有聽到。明明小誌哥和她年紀差不多,可是她老覺得他比她大很多呢?好壓抑呢。
林誌懷離開後,林凝諾坐在操場的排椅上專心解決巧克力。不知道是那位仁兄這麼了解她,天天在她抽屜放滿巧克力。
天真藍呢,聽講白雲是天空未擦幹的淚痕,不知道真假。抬頭,影入眼前的是號稱最高教學樓的24樓建築物。林凝諾心血來潮,決定上去走走,不知道從24樓往下望會是什麼感覺?行人會渺小如螞蟻?
真造孽,電梯停電了?死瞪著不會亮的燈,林凝諾氣得直想踢兩腳。憑著固執的個性,她努力抓樓梯上去。衝啊。
24樓,林凝諾雙手撐在大腳上,不斷喘著氣,手腳發軟,媽媽呀,好累。
休息夠了,她輕輕推門,疑?沒上鎖耶。她踏出天台。嗯,空曠,在這裏搞party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她已經在腦海裏考慮著如何組織大家在這裏搞班級party.她要充分發揮當為班文娛委員的優勢,吼吼。
她踩著小碎步輕輕走到柵欄處,微微伸出頭向下眺望,媽媽呀,真的好高。頭好暈,X高症?她的頭腦第一時間形成這個反應。看吧,還是得親自實驗才知道自己原來會怕高。
她想剛過頭下樓,咦,原來天台不止她一個人呀。奇怪,那個人在幹嘛呢?一動不動?在電視看到的情景立馬出現在腦裏,汗,不會是掛掉了吧?那她是趕快走還是報警啊?
她躡手躡腳,一小步一小步往目標物靠近,天台的風好大,一陣陣吹過,發出“嗖嗖”聲,現場頗有懸殊電影的味道。為什麼心底竄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咦?短發?男的?真瘦。林凝諾看清縮成一團的人影時,不由地發起這樣的想法。
“喂,還活著嗎?”老大,原諒她這樣問。她不會這麼倒黴,才剛上大學不久就遇到死人事件吧。
心裏越想越毛。
不動?沒回話?更是加深了她的想法。她現在能不能馬上掉頭跑掉啊?風吹過她的臉,衣角飛揚,冷冷的,她突然感覺風好陰涼?
“喂,別嚇我,嚇小女生算什麼好漢啊。”她的聲音開始顫抖,而且是越抖越厲害。對,她要打110,伸手進包包,咦,手機明明放在小包包啊,怎麼摸不到?越想越害怕,手腳並軟。早知道就不上來了。好奇心殺死一隻貓,看吧,最好的例子。
“吵死人了。”男生突然抬起頭,林凝諾一看,掉頭就跑。死人會說話?借屍還魂?好怕啊。看都不怕,跑為上計。不對,鬼會說話?用盡最後一點勇氣回頭看,咦?死人站了起來,那不是死人羅。
“喂,你沒死幹嘛不動嚇人啊。”她大聲指控。一臉鄙視之的神情。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不回答。
“喂喂喂,你這個怎麼一點禮貌也沒有啊。”不回答,追過去,怒視。
“你好吵。”淡淡的三個字從他嘴裏發出,在大風中若隱若現。
他講什麼?說她好吵?拽什麼拽。她還不屑和他說話呢。
奇怪,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林凝諾發現眼前這個男子越看越眼熟。她真的很肯定她有見過他,可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努力在腦海裏回想。
“喂,你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啊?”她決定大要不計小人計。不和他一般計較。
又是沉默。
這個人真討厭呢?她不由地嘟起嘴。這個她鬱悶時慣有的招牌動作。轉身,離去。
她才不要留下來自討沒趣。
江雨楓靜靜地看著消失在天台的嬌小身影。他認識她,他們是同一班同學,第一天開學,在男生宿舍,男生們討論的對象之一就是這個小女生,同宿舍人怎麼講的?漂亮,嬌小,笑靨如花?千嬌百媚?聲音哪黃鶯出穀?這個小女生真的很幸福呢。臉上始終掛著陽光般的笑容,輕舞飛揚,身邊無論什麼時候都陪著白馬王子般優秀的林誌懷。
林誌懷,以最高分數入學,就讀化學專業,入學第二個星期憑著最高票數成為校學生會副主席,聽講智商高得一塌糊塗。和林凝諾不同班,但除了上課時間外和林凝諾形影不離。
林誌懷就像是林凝諾的影子。
江雨楓對林凝諾是印象深刻的。上課無纏頭的回答總是逗得老師哭笑不得。隻是……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呢?
“小誌哥,我同你講,昨天我在天台上見到一個很奇怪的男生,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幽靈。”抱著一大疊書本,林凝諾和林誌懷並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輕輕吹拂,頭發調皮地飛揚著。
“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嗎?”林誌懷看著林凝諾誇張的表情覺得好笑。她真是塊活寶。隻要有她在地方就有歡樂。
“難道你不好奇站在最站的教學樓頂端是什麼感覺嗎?”林凝諾大叫,拜托,是人都有好奇心的好不好?那像他,處世不驚,真懷疑有什麼事能讓他自亂陣腳的。她努力拋過一個鄙視的眼光。鄙視沒有好奇心的人。
林誌懷微笑沒有接話。讓她自問自答“那個男生真的好怪耶,汗,幸好我跑得快。”她越講越大聲,說到興奮時還手腳配合。
“快走,上課鈴打了。”林誌懷催著走路慢吞吞的某人。再不催她,她估計要和烏龜比賽了。
“啊啊,要上課啊,”衝,立馬衝。這節課一定不能遲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室內設計的老師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來,天天點名,她都被抓過好幾次了。5555
看著林凝諾似火燒屁股地跑在前麵,林誌懷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真是他的開心果呢。
“林凝諾。”
“到!”嗖一聲站起來,老師尷尬在站在講台上。
“好,好,老師的聽力OK,你不需要這麼大聲。你來講講,這個房間你覺得采取什麼顏色采光比較合適?”站在講台上的男老師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
“如果這個房間是我住的,我肯定會裝飾成粉紫色……”滔滔不絕,天馬行空,以下省略一萬字。
“OK,夠了。”老師不得不打斷正在講得滔滔不絕的林同學。老師頭痛地拍了拍額頭。“你坐下,我們再請個同學發表下。”老師在點名薄上看了看“江雨楓同學講講你的想法。”
近窗邊的男生筆直站起來,高高瘦瘦,正午外,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折射在他身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咦?這個人怎麼這麼麵熟?啊啊,昨天在天台上裝死嚇她的人?“是你”林凝諾“嗖”的一聲又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正在回答老師問題的男生。
全班眼光同一時間掃了起來。
“林同學,你又幹嘛?”男老師翻了翻白眼,語氣頗有耐性地問。這個女同生隻要在他的課都出狀況。天哪。
尷尬,真的很尷尬?後知後覺的林凝諾恨不得現在地有個洞讓她鑽進去。她幹嘛這麼笨把心中的想法表現出來啊。轉動下眼珠,全班67雙眼睛一致向她往齊。有打量,有好奇,也有鄙視。
跚跚坐下,她偷打量著坐在窗邊的男生,麵無表情,整個人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難怪她會沒發現他們是同班同學。
偷偷望一眼,麵無表情?再偷偷望一眼?還是麵無表情。林凝諾鬱悶極了,那個男生到底是不是人呢?幹嘛老是同一號表情?
為此,她鬱悶了好久。
“小誌哥,原來那天在天台上嚇我的人就是江雨楓耶。”陽光燦爛的清晨,操場的跑道上慢跑著一男一女,林凝諾跑得極慢,有如那老牛拉破車。每天晨跑是林誌懷定下的規則,曾經她也抗議過,但意見一一被駁回。最後在他的淫威下不得不順從。
“嗯,你說過好幾次了。”配合著林凝諾的腳步。他修長的身材把白色運動服穿得很好看。
林誌懷不慚是T大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聽講,前一段時間,不知誰發起的T大白馬王子大選票,林誌懷便以最高票穩居首位。
“跑快點。”林誌懷催著,同時自己也放快了腳步。林凝諾體質不好。別人感個冒三兩天就好了。她感冒非得進醫院住個十頭半個月不可。離開家鄉來T市讀書,林爸林媽就極力反對。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怕林凝諾在外生病了沒有人照顧。
林凝諾跑快兩步,又慢了起來。她不是跑不動,是根本懶得花力氣跑。她天生就是懶人啦。
“小誌哥,你講那個江雨楓會不會心理有阻礙啊?”繼續問。腳步越來越慢,現在變得和走路差不多。
林誌懷回過頭,皺著眉頭望了滿臉淚水的林凝諾一眼。這個丫頭不妥噢。江雨楓在她口裏出現的頻率讓他很不爽。出於男人的直覺,這個江雨楓以後說不定會對他造成威脅。
“幹嘛老提他。”雖然心裏不滿,但他還是把情緒隱藏得很好,臉色和平常一樣。麵對林凝諾,他一向是溫和的。
“隻是覺得奇怪啊。”她不以為然。昨天她又見到他了,他一個人坐在花園的大樹頭下看書,她遠遠地偷看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甚至有衝動跑過去問他,你能不能笑一下?
“小諾,別多管閑事,有時候多看下書,下周有測試,你不能再馬虎啦。再馬虎我真的告訴叔叔阿姨啦。”林誌懷拍拍她的頭,這個小丫頭平時無法無天,隻要放出殺手鐧,她才會乖乖順從。
“不要啦。”某女不認同地跺著腳。可惡,又搬出爸媽來威脅她。真不是君子。
“那行,我晚上打電話給阿姨。”雲淡風輕的語氣。聰明的林凝諾聽得出威脅。
林凝諾認真研究了下林誌懷那張依然在淺笑的臉,辨正不了他話的真假。終於妥協。林誌杯總是能抓住她的小辨子。
日子行雲流水般逝去,在平凡的日子裏,林凝諾過得倒也十分精彩,開朗的性格贏得了不少友情。
“小諾,小諾,我們和要中文係聯誼,一起去陽朔旅遊耶。”同班同學萍珊湊近林凝諾耳邊講道。
萍珊,同為建築係的珍貴動物,1米72的模特身高,麵容姣好,尤其是性感的雙唇不知迷死多少男性。
“你哪來的消息?”林凝諾抬頭懶洋洋地問。昨晚畫建築圖,淩晨三點才睡,快累掛了。
“我們的班主任啊,我剛才拿作業過辦公室,聽到老師們在討論。”萍珊一臉看我多聰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