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賭愛(2 / 3)

林凝諾住在薰衣草莊園的農舍裏,農舍的主人是一對很和藹的夫婦,能衝很棒的薰衣草茶。

在這裏,一天到晚空氣中總是充滿了薰衣草、百裏香、鬆樹等的香氣。林凝諾不禁想,就在這裏住下來的,別跑了。

“臣夫人,我先出去羅。”推著自行車,林凝諾對正在做早餐的農舍家夫人喊。她現在需要出去遊蕩下,雜誌社的稿還是要準時交的。

騎上單車,準備出發的時候,她被眼前出現的人嚇到了。

她是不是還沒有睡醒?用心揉了揉眼睛,還在?

“江雨楓,你是鬼是不是?”大喊。他這算是怎麼樣?這麼多年都不出現,現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算怎樣?

“林凝諾,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無奈的聲音,臉上疲憊的表情。他坐了一夜的飛機趕過來,就為了見她。雖然早料到她不會給好麵色,但還是覺得傷心。

“江雨楓,你別告訴我,這是偶遇?”她瞪大眼睛,她才不相信他的出現才鬼的巧合呢。可是,奇怪,她在普羅旺斯隻有林誌懷和萍珊知道,他們兩個人都不可能出賣她的。林誌懷不多話,而萍珊對江雨楓恨之入骨。

“我找陳振要了你的地址過來。”江雨楓坦白。

麵對林凝諾的指控和白眼,原來低落的心更加低落。

林凝諾慌然大悟,原來是陳振出賣了她。她怎麼忘記,IN雜誌五十周年慶典晚上的時候,她就該知道陳振和他是認識的。

“江雨楓,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隻想說一句,現在的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林凝諾語氣很尖銳。全身顫抖。

“林凝諾,你就這麼怕我嗎?難道你對於餘情未了。”江雨楓很鎮定。

他定定地看著林凝諾,讓林凝諾有被人看穿的錯覺。

“開什麼玩笑,你覺得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嗎?我對你餘情未了,哼。你少自了為是。”看著江雨楓似笑非笑的樣子,她直想跑上去揍他。

憑什麼他可以過得這麼好。而她……

“那何不用平常心麵對我?林凝諾,我們難道不能心平氣和地聊一下嗎?”這麼多年了,她為什麼還是如此固執,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江雨楓提著行李慢慢走向她。

“聊什麼?聊我們當年的分開是誤會嗎?聊你不是為了李夢果拋棄我嗎?還是聊你有什麼苦衷?夠了,江雨楓,真的夠了。”林凝諾難得過快要掉淚。但表麵上,她依然故作輕鬆。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她依然忘不了過往的傷痛。

不是講,時間會衝淡一切傷痛嗎?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她的痛還是有如新疤。鮮血淋漓。

大一那年,她和江雨楓熱戀如蜜,你儂我儂,不知羨慕死多少同校友人。

林凝諾甜蜜地想,江雨楓是她的王子,一生一世的王子。

“小諾,聽隔離班同學講,江雨楓最近和中文係插班生走得很近,現在雙雙往植物園那邊去了耶。”在圖書館,萍珊衝進來附在林凝諾的耳邊講。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是朋友吧。”林凝諾心一緊,臉色強作平靜。他們在一起,但不代表他們都失去了交友的權利。

“汗,小諾,你怎麼沒有一點安全意識,那個同學是女生,還是很美的女生,你不怕你的江雨楓被人搶走嗎?”萍珊用心拍了拍林凝諾的頭,這個家夥太單純了。

“不會有事吧。”雖然這樣講,但林凝諾的心是七上八下的。江雨楓會被人搶走,想到有這樣的可憐,她的心便開始痛了。

“你快跟去看下。”萍珊給建議。看來男人都是信不過的動物,江雨楓怎麼看也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喜歡腳踏兩條船。

“這樣不好吧。”林凝諾猶豫著。跟蹤?會不會讓江雨楓覺得她不信任他。她的心忐忑不安。

“有什麼不好?到時你的男人被人搶走了就真的不好了。”萍珊翻白眼。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守護好。

最終,林凝諾還是被萍珊說服,急忙忙跑去植物園。

她看到的隻是江雨楓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發呆。

林凝諾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想不到……

越來越多的流言傳到林凝諾耳裏,不外乎是江雨楓背著她和另一個女生搞上之類的話。

林凝諾的心是亂的,一方麵她告訴自己要相信江雨楓,另一方麵,沒有空穴來風的,眾多的流言讓她不得不去正視這個問題。

“楓,我昨天聽同學講,你最近和中文係的李夢果同學走得比較近啊。”自習課後,他們約在飯堂旁的小店喝飲料,林凝諾故作無意問起。

“小諾,你相不相信我?”江雨楓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林凝諾皺了皺,對江雨楓不回答她的問題感覺到不滿,但她還是把不開心埋藏得很好。“當然相信你啊。”

她對他甜甜一笑。

“那你什麼都不要問,相信我,我會解決的。”江雨楓摸了摸林凝諾的臉,溫聲道。

林凝諾,這個他認定要過一生的女生,無論前麵的路多麼難過,隻要有她在,他便有了前進的動力。

“可是……楓,有什麼事是不能同我講的。”這一刻,林凝諾肯定江雨楓是有事瞞著她。難道江雨楓真的背著她愛上了別人?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她便心慌起來。

“小諾,相信我,該讓你知道的事,我都會讓你知道的。記得,我愛你。”江雨楓是這樣對林凝諾講的。

有一些事,他無法對林凝諾啟齒。尤其是他不堪的過去。

“好吧,那無論有什麼事,你都要記得我站在你這邊的。”最後,林凝諾妥協了。

戀愛也許就是這樣,總有妥協的一方。

林凝諾以為這件事會到底為止,誰不知事情越演越勵,直到某天,一個定時炸彈在林凝諾心裏炸開。江雨楓和李夢果雙雙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裏。林凝諾第一次感覺到心慌,她拚命打江雨楓的電話,可是電話每次都是,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一次,兩次,一百次,一千次……

打到最後,林凝諾也絕望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她相信他的男生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從她生活中消失。在一刻,她才絕望地發現,她對江雨楓的了解是多麼的稀少。她不知道他家在哪裏,除了他的手機號碼,她不知道該通過什麼方式去尋找他。他就像陽光下的水滴,快速,幹淨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不留痕跡。

林誌懷一話不講,隻是默默要陪著林凝諾。萍珊不斷咒罵江雨楓,罵到最後也覺得沒意思,也就停止了。

林凝諾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就空了。

每天除了上課,吃飯便是發呆。很快,大家便知道,往日那個活躍可愛的林凝諾變成林妹妹了。不愛笑,不愛鬧,安靜得有如影子般。和她認識的人都知道,她的改變全因江雨楓的失蹤。

林誌懷並不是無動以衷的。看著林凝諾沒有生命的樣子,沒有人比他更心痛。

他隻能靜靜陪著林凝諾,盯著她準時吃飯,準時上課,準時睡覺。他唯一保證的是要讓林凝諾好好地活下去。剛開始他以為隻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她低估了江雨楓在林凝諾心中的地位。

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江雨楓出現了。當然還有李夢果。

林凝諾靜靜地,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正在自己麵前的江雨楓。他瘦了,憔悴了,也更陌生了。

才一個月而已,為什麼她會感覺,他已經離開她好幾年了。

“為什麼。”她幽幽開口問他。千言萬語,她問出口的隻有一句為什麼。

江雨楓欠她一個解釋。一個拋下她的解釋。

“小諾,對不起,我可以向你解釋。”江雨楓很著急。他知道林凝諾生氣了。是的,她怎麼可能不生氣呢,是他一聲不響地跑掉的。

“雨楓,陪我出去吃飯。”是李夢果有些詭異的聲音。

兩個同時一愣。

“夢果,別鬧,我有話和小諾講。”江雨楓強拉開緊緊纏住他胳膊的手。

“不要……我就是要你陪我。”李夢果快要哭的樣子,襯著她嬌小的臉蛋倒也真的我見由憐。

江雨楓左右為難的樣子。

林凝諾心涼了。原來李夢果和江雨楓真的有一腿。為什麼她會這麼天真,江雨楓說什麼她信什麼呢?如果講愛情是盲目的,那她是不是盲目得太徹底?

她突然好想嘲笑自己。

現在是什麼情景?兩女爭一男?她是該勇敢站出來留住江雨楓還是該大方讓他跟別的女生離開?

最終她什麼都沒有做,把選擇權給了江雨楓。

江雨楓對她講“小諾,我先陪李夢果去吃飯,晚上我找你。”

林凝諾隻覺得自己的血不斷在變冷,冷到她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她眼睜睜地看著李夢果揚著勝利者的笑容挽上江雨楓的胳膊離開。

李夢果的笑容深深刺痛她的心。

她林凝諾是不是就這樣被拋棄了?她伸手抹了個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麵。林凝諾,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愛哭。

林凝諾時刻看著鍾表,期待著江雨楓過來找她。自修課後,所有的同學都陸續離開教室,林誌懷對她講,早點回宿舍休息。她拒絕了。她告訴林誌懷,她在等江雨楓,林誌懷一句不講,離開了。

林誌懷是了解她的。

她一分鍾一分鍾地等。很快便九點鍾過去了。她等待的人還是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