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肅咽了口唾沫,本來因為顏曦他們進門而緊張的忘了痛的身子又火辣辣的疼起來,辣椒鞭子抽過的地方和鹽水鞭子抽過的地方疼的還不一樣,交相呼應在他身子上比賽似的疼痛,也分不清哪個更勝一籌。
連這些痛苦他都忍耐不住,更不要提顏融所說的燕國十八般酷刑了,光是用想的,齊肅就頭皮發麻。
他是皇子,不是武士,所以他雖有一身傲骨,卻忍受不住疼痛。
也罷,以燕國目前的實力,怕是早就查到了齊國極力隱藏的小秘密,瞞是瞞不住的,既然他已經錯失了機會,那麼別人也甭想那麼輕易的達成心願。
想通了這些,齊肅也不再偽裝做高傲不屈的齊國十四皇子,瞪著眼問顏曦,“隻要我說出來,你能保證不殺我嗎?”
顏曦點點頭。
“那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能放我離開嗎?妹夫?”齊肅得寸進尺。
顏融又被這一聲親密的稱呼鬧得全身雞皮疙瘩,瞪了齊肅一眼,心說還真是不要臉之王,無人能比哇。
不知怎的,顏曦聽到這句話,青白分明的瞳眸反而溢滿了殺氣。
顏融非常了解他的七弟,捂著嘴偷笑,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嘀咕,“真是不要命了,提誰不好居然提薇薇,難倒就真那麼健忘,前不久才拿毒藥啊絕子丸啊什麼的擠兌妹妹去謀害親夫,這會兒又恬不知恥的大套親屬關係,提吧,你就盡避拎著薇薇的麵子做文章,一會把我七弟那點耐心磨沒了,也不用問你三七二十一,直接退出去八九七十二的斬了算了。”
齊肅也知道厲害了,不等顏曦再釋放他的殺氣,十分乖巧的快速道,“自從父皇駕崩後,我們兄弟十幾人皆不服彼此,雖然站在統一戰線各自奔走,卻都不服氣擁立對方為君。前些日子,魯國的女國師親自找上門來,當麵答應,隻要誰能說服桃小薇服下這絕子丸,或者讓齊國的顏融服下雁蕩沙,就可以得到魯國的兵力和財力複國,蘇沫兒國師會親自相助。”
顏融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回去,感情這個雁蕩沙是給他準備的呀。
果然,齊肅齜牙咧嘴的喘了口粗氣,繼續道,“我不知道哪個是顏融,在妹妹麵前又不好提,心裏想著殺掉顏曦也是一樣的,沒準那女國師就是這個意思,隻不過說錯了名字呢。於是。”
於是就生出這麼個選擇,要桃小薇在絕子丸和雁蕩沙中作出一個抉擇,無論她選哪個,對齊國複國來說,都是巨大的助力。
顏曦又回過頭,望著顏融,雖然不說話,眼中卻是似笑非笑的促狹。是他把蘇沫兒的頭發剃光了,現在好,女國師記恨上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報仇,瞧著吧,這次齊肅勸降隻是個開始,往後,還不知道要相出多少惡招來對付顏融呢。
不過,向來神經大條的顏融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麵對麵的都不怕她,來陰招就更不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腳底抹油,蘇沫兒畢竟還算是個不懂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小泵娘,和顏融這種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精的不能再精的“老油條”想比,嫩的太多了。
武功不相上下的情況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智鬥對手。
“這麼說,這種藥丸還有很多了?”顏曦厭惡的問。
“女國師就送來了這麼一顆,因為眾兄弟中隻要我會些易容術,也懂得些武功,所以他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要我悄悄地潛進這兒,設法找到妹妹,或者是,找機會把藥偷放到你的杯盞之中。”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卡在嗓子眼裏把他們的計劃和盤托出,這叫什麼事兒呀,在暗殺的對象麵前描述要怎麼把他弄死,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壽星公上吊嫌命活的太長了嗎?
本來以為是個好差事,還落在了他的頭上,樂顛顛的來了,沒想到,任務沒完成還不說,被人識破偽裝抓住了,白白挨了一通鞭子,現在,小命也被人家捏在手心裏,齊肅歎了口氣,有些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