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融和丞相在驛館門口巧遇,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點什麼,最後誰也沒進去,一同離開,有白衣侍衛跟出來,遠遠的吊在身後,看他們進了茶館後,立即小跑著趕回來和雲焰報告。
雲焰輕輕點頭,命手下退出,身形都沒動,繼續看書。這些天來,他讓人把燕國的書籍都買回來,尤其是曆史和人文方麵的,巨細無遺,每日早起練功後,若是沒有邀約就留在驛館內看書寫字,頗有閑情逸致。
顏融和丞相碰到了一起,他也不著急,仿佛不懼他們二人聯合在一起,互通有無,合起夥來對付他。
在這燕國之內,雲焰唯一的對手,就隻有紫浩帝顏曦一人而已,其他的都是上不得台麵的烏合之眾,再翻騰也撼動不了他。
二十幾日過去了,顏曦不見他,雲焰也不心急,反正有吃有喝還有書看,日子過得愜意,他有的是時間和紫浩帝耗下去。
火神教清冷寡言的生活雲焰都過了三十載,這麼點小小的耐心他是有的,反正顏曦不主動的提出來,他也不會送上門去,大家耗著熬時間,這個時候誰先沉不住氣,就算是輸了開始。
與顏曦的第一次見麵,被他壓著打,全力以赴仍舊身負重傷,雲焰想起來就窩火,有幾次真想找上門去再比過,他就不信,日夜勤奮不綴醉心於武學的他會比不過浸在榮華富貴之中,安逸悠閑的顏曦。
想到這兒,雲焰握緊了拳,等事情結束了,說什麼也得再打一場,身上這縱橫交錯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不能白挨。
大半個時辰過去,算算顏融也該來了,命人把燕國的書都裝進箱子裏,免得讓顏融看到又沒事找茬,萬一再給他安插個心懷不軌,刺探情報的罪名,豈不冤枉。
顏家這哥倆,各有千秋,雖然到目前為止雲焰還沒發現顏融除了愛占小便宜,嗜酒如命之外還有什麼優點,他仍舊滴水不漏的防備著。
沒多久,果然有白衣侍衛帶著走一步晃三晃,站沒站相、走沒走相、十足是紈絝子弟嘴臉的顏融來到書房內見雲焰。這會兒他已經十分確定顏融就是當日在燕魯邊境香氣襲人的酸書生,除了沒弄一身惱人的氣味外,顏融那欠揍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坐在太師椅上,也不接白衣侍衛奉上的熱茶,抖著仿佛抽筋似的兩條腿,把椅子弄的嘎吱嘎吱響。搖頭晃腦,賊眼左瞧右看,尤其是雲焰的書桌,更是仔仔細細的不放過。這再一次證明,雲焰方才要把容易引起誤會的東西全部收起來的決定正確極了。
“二殿下可是來通知雲某,要提前履行承諾的?”一張口就先把顏融欠他的‘債’掛起來,那可是用十壇子梨渦酒換回的,雲焰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對顏融的印象定格在厚臉皮和無恥之間,雲焰覺得,開門見山是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
讓他躲無可躲,硬著頭皮也得完成承諾。
顏融幹笑,瞥開眼神心虛似的垂下眼眸,“這事兒還得等弟妹出了月子,不然真落下病謗,我會很內疚的。”
“您說的是。”雲焰沒反駁,他都等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最後一點時間。“那您今天的來意是?”
顏融摸摸肚皮,“沒什麼大事,就是幾天不見還挺想你的,想著雲焰教主來到京城後,本王沒盡餅地主之誼,心下不安,正巧今天不忙,就連忙來了,看看你是否有興致跟我出去轉轉,買點土特產什麼的,給蘇妹妹帶回去,不然她可是會責怪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體貼。”
雲焰挑起眼皮,冷笑,“二殿下這話本尊可聽不明白了,昭陽公主嫁到燕國之後,我這個當哥哥的想見都得排隊等著,申請遞上去也二十多天了還沒有消息。再說燕國的土特產,貴妃娘娘怎麼會稀罕,她宮裏用的,不都是你們的東西麼。”
顏融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雲焰兄真是愛說笑,蘇妹妹不是早就被你給接回去了嗎?還親自不遠千裏迢迢的到京城來,唉,當時正好顏融也在,怕蘇妹妹一路之上碰到山賊流寇,那朵傾城名花萬一被人摘了可不大好,於是就一直暗中派人保護著,直到你們平安的回到魯國。”摸摸腦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本來做好事該不留名,讓你見笑了,還是一不小心就給說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