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個人是必輸,兩個人還有勝算。”
徐暖邊注視著對麵踱著步伐逐漸靠近的四隻狼,一邊彎腰從小腿處拿出短刀,紅唇卻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顧澤的提議,關於讓徐暖先離開顧澤留下來對抗四隻狼的提議。
幾步之遠的顧澤左手也拿著一把短刀,在手指間上下翻騰,泛著冷冷的光芒。
“你是想演苦情戲碼嗎?”
顧澤這會還有心情調侃,棱角分明的臉在月光下多了分冷硬,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不懷好意的靠近的狼。
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事實。然而,待在那棵低低的樹上坐以待斃也不是他們的性格,沒有食物和武器,以及留守的幾個同伴也可能遭遇到了攻擊,種種情況下他們更樂意對狼正麵對決。
“可以讓它們演。”
徐暖不冷不淡的回應了句,一邊和顧澤一起後退,一邊與四隻狼膠著。
勝算不大,但是她還沒弱到需要留下顧澤一個人抵抗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嗬,”顧澤輕笑一聲,不動聲色的靠近從灌木叢上方垂落下來的大片藤蔓,墨綠色的像是扭動著的冷血動物。
“狼是野生保護動物嗎?”
顧澤又問了一句。
這會徐暖都懶得回應他了,在第一隻狼踩到一根掉下的藤蔓時,敏捷的往旁邊一撲,短刀在一根主幹藤蔓上快速劃動,另一邊的顧澤也進行的相應的動作。
速度決定著這場對決的勝負。
人類最喜歡的就是下套,就算是平日裏的閑聊,也會不經意給對方下套。現在到了野外,那就是設置陷阱了。
以自己為陷阱,誘敵深入。互相的推搡,設下圈套。
他們相信著狼的智慧和狡猾,也利用著這份狡猾。
無數掉落的光滑的藤蔓將四隻狼圍在了一起,當利爪不耐煩的劃斷藤蔓時,迸濺出的綠色的液體很快的就腐蝕了灰色的皮毛,狼嚎聲一片。
徐暖和顧澤迅速的跳出藤蔓的包圍圈,四處流動的綠色液體如同魔鬼般侵蝕著周圍的一切。事實上,那粗壯的藤蔓外皮非常堅韌,對付狼的利爪而言,又是非常的輕巧了。
“好眼力!”
顧澤往外跑的時候,真心實意的誇獎了句徐暖,關於這個藤蔓的特性是徐暖發現的。在慌不擇路逃跑時還能敏銳的觀察身邊的環境,冷靜的思考如何利用這樣的環境。
顧澤突然就明白為何徐暖能為成為新任經理候選人了,這樣的冷靜和明智,自然會被有著慧眼的領導賞識。盡管徐暖現在的性格和進入遊戲之前的性格差別很大,但是這些能力都是徐暖在大學時,畢業後進入公司一點一點的培養起來的。
自己也得努力啊,顧澤在心裏暗自感歎了這麼一句。
和他一起往外跑的徐暖也不輕不重的回應了一句。
“好演技!”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流淌在黑夜的森林之中。
在聽不到狼嚎的時候,兩人才停下腳步。
“我們已經分不清方向了,回去和他們彙合有些困難。”
徐暖站在稀薄月光下,聲音是一貫的平淡,暫時看不出為現在處境的擔憂。
“夜晚的森林很危險,”顧澤微微斂著眼眸觀察著四周,在暗夜裏蟄伏的危機隨時會爆發。
“我們還是先選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說,如果與他們離得太遠,就直接去尋找特種樹,大家會在那相遇的。”
顧澤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微微有些愧疚,讓徐暖感到莫名其妙。
“可惜我們背包都留在原地了。”
“這個沒什麼,早點找到他們就行了。”
徐暖對這些都是沒太大的反應,她曾經因為丟失了背包餓了兩天,而唯一的水源是清晨的露水,當時她對於她能活著到達補給站感到詫異。
不過,這種難堪的經曆還是不要說出來,抱著這樣的想法,徐暖再一次忽視了顧澤眼眸中閃過的奇異的光芒。
“那今晚……”
徐暖再一次的開口,迎上顧澤的目光時,猛然聽到自己身側的灌木叢傳來響聲,那樣重重的喘息讓徐暖睜大了眼睛,身體快於大腦往旁邊一閃。
從灌木叢裏衝出來的是一頭巨熊,夜色裏分不清巨熊的毛色,而此刻徐暖也沒法去分辨了。
她沒有想到在另一側的灌木外邊是山坡,她踩空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倒去,慌張的雙手想要扯住灌木穩住自己,換來的是被灌木劃傷了。
在整個人向後倒的時候,她發現顧澤的眼眸中再一次閃過驚慌的神色,這讓她有些不解。
讓她更加不解的是,顧澤也跳下來了,在身體倒在山坡上時,自己已經被顧澤緊緊的抱住了,比起臉與臉之間微小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的呼吸,她更在意的是顧澤的手,一隻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一隻手大力的按住自己背部沒有受傷的地方,避免與地麵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