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09 章許是夢一場(1 / 2)

森林的夜間比之白日更加讓人感到恐怖。

清冷月光投射在不知名處,為那些不知毒性的樹木勾勒出扭曲的身體。樹叢深處有蟲鳴,聽不到野獸的喘息更加讓人害怕,生怕一旁就有一隻蟄伏的猛獸。

徐暖蜷縮在睡袋裏,閉著眼,將白日的事情都思索一番後,越發的睡不著了,過了一會,她又覺得有些冷,又不自覺的帶著睡袋一起往火堆的方向蠕動著,想要汲取火堆的溫暖。

一旦靠近溫暖,便想要得更多,徐暖一直帶著睡袋蠕動著,渾然不覺得自己靠得火堆太近了,在睡著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燒著。等到徐暖又蠕動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微微用力按住了她的腦袋。

如果她是一個相信時間有鬼魂的人,這會就一定會尖叫出聲吵醒其他的人。如果她認為暗處有不懷好意的埋伏,這個時候就一定會反射性的拿出短刀,砍向那隻手。

可是,她對這隻手有那麼一些熟悉,也很熟悉逐漸靠近的氣息,便又乖乖的往回蠕動了下,遠離了火堆的同時也遠離了那隻手那個人。

那人也沒有乘勝追擊,很自然的收回手了,閉著眼睡覺。

沒有困意的徐暖被這麼一插科打諢,突然就有了睡意,打了個沒有聲音的嗬欠後,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在完全入睡前的一刹那,她想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信任顧澤。

就是因為入睡前的這個念頭,導致徐暖夢到了顧澤。

進入遊戲後徐暖時常做夢,最初一個人的時候,她夢到的全都是和秦耀傑有關的,和自己幼年記憶有關的事情,那些夢都是浪漫而讓人開心的,而一旦醒過來就是無盡的悲傷了,那個時候的她還知道秦耀傑的身份。然後就死加入到第三批遊戲者的隊伍裏,那個時候她隻是偶然做美好的回憶的夢,更多是夢見那幾個月秦耀傑的變化,在夢裏她十分的痛苦,醒來後也十分的痛苦。

再後來,她就不做夢。

那會她在白日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思考清楚,也開始全方麵的去認識秦耀傑。之後就是每日都過得很艱辛,疲憊到她沒有那個精力去做夢了。

這一次做夢讓徐暖十分的驚訝,她以為她已經累到了極致,沒想到累到極致的時候夢來跑出來消耗她不多的精力。

不過夢裏的場景倒是讓她挺滿意的。

夢裏的顧澤都是穿著土氣的衝鋒衣,然而這樣土氣的衣服顯得他很高大也很帥氣。而顧澤也不總是那樣假惺惺的笑,會壞笑,會調侃的笑,會很委屈的笑,還會強顏歡笑。當然,夢裏的顧澤也會有很正經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救人,侃侃而談發表了一大堆讓人沒法反駁的言論,也有十分嚴肅的與其他對峙。

徐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夢算是第幾個層次的,隻知道自己在這個夢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意識是很清楚的,也知道自己在夢裏的時候的心情。

她好奇的是,怎麼一直都是自己的視角看顧澤,就沒有其他人出現嗎?這樣的感覺很怪異,也讓她覺得很羞恥。

沒等她羞恥完,就看到她和顧澤在一片火光裏,然後顧澤遞給她一條項鏈,大許這一次是用不同的視角看到,她竟然會覺得在燃燒了整個叢林的大火裏接過那條項鏈的場景有一點點的唯美。

隻是沒等她對著那個場景難得的發下花癡,就發現眼前的場景換掉了,她和顧澤都在斷崖之上,被她絕然的言語刺激到的顧澤發了瘋似的撲上來,無論她怎麼解釋阻止都沒有用。最後,是她的無動於衷讓顧澤停手了。盡管這件事情的陰影還在,也讓她因此對顧澤有些忌憚,但是現在看看,她貌似被顧澤占盡了便宜,當時自己怎麼就沒給顧澤幾耳光或是捅他一刀以泄心頭之恨呢?

想到了捅一刀,在夢裏,又浮現出了自己和顧澤在補給站外的場景,顧澤握著自己的手,自己握著短刀,捅了顧澤一刀。當時她一直都不敢看顧澤的表情,也不敢看顧澤的傷口。反而從夢裏的這個角度,她發現顧澤的表情真的是如顧澤所說的,甘之如飴。

夢中的自己,突然就心悸了,摻雜著喜悅和痛苦的兩種情緒衝擊著心髒,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徐暖突然就不覺得這個夢是美好的,值得讓人留戀的,那一波波的痛苦襲上來的時候,她惶然覺得自己會在夢中心痛而死掉。

突然一聲槍聲,打碎了夢裏的那個場景,所有的景象都裂成了碎片,往後飄散,消失不見。

她極力想要呼叫,卻發不出聲音,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讓她覺得呼吸急促,自己就要死掉。

徐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伸手摸向額頭的時候,入手的全是汗水,而她也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這會她才發現天已經亮了,較為充足的光線落到了林間,她竟然還有些刺眼,不由得伸手去阻擋。阻擋的時候她才憶起那個槍聲,猛然坐起來了,一旁的顧澤也猛然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