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被歸來的徐暖嚇了一跳,衣服淩亂,還有一些被劃破帶著血跡,露出來的胳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得可怕,眼睛也沒有神采,而其他被衣服包裹住地方根本看不出是否有其他的傷勢。
他們三個人分開找雕像才過了幾十分鍾呀,何敏可不會相信徐暖的運氣會這麼的差,等她看到顧澤手裏那個帶著血跡的雕像時,又以為自己找出了真相。
“就算是和其他組爭奪雕像也不要這麼拚啊?”
何敏走過來想要拉住徐暖的胳膊,看到她兩個胳膊還有手掌都是繃帶又忍住自己的動作,皺眉歎氣。
“你是不是又發倔不肯叫我們過去?”
徐暖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筋疲力盡的她這會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在與郭旭的搏鬥中占了上風。而讓她心驚的是,當時的她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去拚的,所以人在這樣的念頭下是會爆發出巨大的威力嗎?
比起這個,她更加心慌的是自己剛剛的動作,還有顧澤說過的那些話,這讓她這會都不敢回頭去看跟上來的顧澤的神色了。
“你再幫她檢查下,我以這個地方為原點再去雕像,你們都休息下。”
站在他身後的顧澤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帶走了那個帶血的雕像,這就意味著他身上有兩個雕像,是其他組攻擊的最大目標,也就意味著徐暖和何敏在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徐暖想過要回頭製止顧澤這種行為,但是想到顧澤這個人的性格和他之前說過的話語,她隻得把那些話咽回肚子裏,找到一棵樹,坐下來準備休息,而她看到的就是顧澤離去的背影。
一旁的何敏似乎沒有察覺到徐暖與顧澤之間微妙的氣氛,尋找了一上午的她這會也十分累了,坐在徐暖的身邊,翻開在自己的背包準備拿東西再幫徐暖檢查一遍。
閉門養神的徐暖開口了。
“不用,你也休息下吧,該包紮的都包紮好了。”
徐暖是真的累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有氣無力的,才睜開的眼睛又闔上了,很快的就睡著了。
隻有在自己的朋友身邊,才能放鬆警惕,這也是顧澤想要告訴她的,依靠朋友和同伴的感覺吧。
何敏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看很快就睡著的徐暖,視線在徐暖淩亂的衣服上流連著,最後停留在徐暖日漸消瘦的臉上,神色複雜,眼底的情緒沉沉浮浮。
她一直都知道徐暖承受的比她多,而有些想法是她沒法觸及的,可是,人心是難以控製的,每個人都在這場遊戲裏悄無聲息的發生著變化。有些變化在回首時,才會發現自己與過往已經隔著一條跨不過去的溝壑了。
徐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昨晚都沒怎麼睡,今天又和一個實力懸殊的遊戲者打鬥了一番,精神和身體都很疲憊的她睡得很沉,且無夢,這於她而言是難得。而她沒法知道的是,無夢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某個人。
等待徐暖幽幽轉醒的時候,顧澤已經回來了,而何敏不在,她立馬驚坐起來,十分慌張的問顧澤。
“阿敏了?她該不會是一個人出去了吧?”
她現在已經敏感到任何一個同伴離開了她的視線,她都會擔心不已,她已經沒有辦法去控製自己這樣的情緒了。在郭大富那裏她還不確定,而寧天寒和郭旭這兩個人讓她知道,是真的有人想要殺掉他,幕後人也可能是殺害自己的父母的那個人。她害怕,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死亡,不能給為父母,為秦耀傑報仇,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同伴會受到自己的牽連而被那些人傷害。
她不知道潛伏在遊戲者的想要殺了她的人有多少,她不想自己背上任何心靈的債,她十分清楚金錢對那些人的誘惑,對目前絕大多數遊戲者的誘惑,她甚至敏感到去擔心,會不會上一秒的朋友在下一秒就會因為利益成為敵人?
這個遊戲還沒有完全展現出它的殘酷,一定還有更過分的任務在後邊的關卡裏等待著他們,她很害怕,且不知如何舒緩。
“我在這,小暖。”
不等顧澤回答她,從她的身後就傳來了何敏的聲音。徐暖匆匆回頭一看,是一臉訝異的何敏,她恰好是在自己靠著那棵樹的背後。
徐暖抿了抿唇,沒說話了,她最近表現得太過神經質了。
而何敏這會繞到她的跟前,蹲下來,柔聲問。
“是做噩夢了嗎?”
“沒有。”
徐暖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天色,發覺太陽已經開始往西邊移動了,意味著不到兩個小時黑夜就會籠罩著這座小島,他們就不得不停止尋找雕像了。
她決意起來出發,待在這一關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不過何敏不讚同的按住了她的膝蓋,而緊接著顧澤也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