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同伴不該把快速離開遊戲並且拿到獎金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徐暖並不知道,自己因此而讓某個人暫時放棄了設計自己,在自己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再添一筆。
徐暖一直認為自己從今以後不會懼怕任何傷害,但是作為人類,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是有一個極限的,在極限來臨前可以無所畏懼,在瀕臨極限時,再小的一件事情都可以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她,是在很久之後才領悟到這個道理的。
因為一係列的原因和巧合讓徐暖主動暴露秘密通道的相關信息後,一行人的心情反而輕鬆起來,居然還可以有說有笑的上路。
習慣性落在後邊的徐暖對這哭笑不得,特別是一有機會就在眾人麵前懟自己的鄧茵茵,居然在時不時的回頭向自己投以熱切的眼神,且破天荒的不介意顧澤和自己走在一排。所以說,就算是一直囔囔著喜歡顧澤的鄧茵茵,還是在生命和金錢麵前選擇了屈服嗎?徐暖有些失落,隨即又覺得自己是以惡意猜測鄧茵茵得出的結論自然是不好的,也許,這其中還發生過其他的事情呢?
“說出這麼多真的沒事嗎?”
她就知道,顧澤落在後邊和自己一起走是有事情要說。
除了偶爾會回頭看一眼的何敏,其他幾人早就習慣了顧澤和徐暖在前行時的抱團,不過他們感到奇怪的就是,明明這兩人經常抱團,也沒看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到哪去,還是會經常性的不理睬對方或是吵架。
他們倆與前邊兩人是有一定距離的,顧澤的聲音壓得很低,徐暖也就樂意在這個時候與顧澤交流,畢竟在她看來,顧澤是幫助自己梳理記憶的主要人物。
“情勢所迫,不是嗎?”
回憶起之前的窘迫,徐暖有些不高興,微抿著唇,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但是能夠讓她情緒外露已經是很難得的。
“但也是順勢設計,不是嗎?”
在這些人裏,知道徐暖最多秘密的人還是顧澤,加之顧澤自己本身就知道很多事情,以及他們一路下來碰到的各種魚遊戲有關的事情,顧澤看到的路也許比徐暖更遠,這樣讓他琢磨起徐暖的心思也就更為簡單起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麼做的。”
徐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黯淡,隨即她想起來了剛剛幾人對自己期盼熱切讓人有些不舒服的眼神,就連他們的同盟許航也泄露出了這樣的情緒,她突然就好奇顧澤的想法了,話語也是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早日找出秘密通道在哪裏?”
話問出口後,徐暖才又想起來,顧澤在這個遊戲裏是有任務的,此外,他也多次在自己麵前表明會一直留下來,陪在她身邊一直闖關下去,直到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完。
“抱歉,我才想起來你說過的話。”
記憶那些,這個時候說的話也就不禮貌了,徐暖急急的補充了一句,心裏依舊猶疑,這樣的承諾,會實現嗎?承諾大多脆弱,禁不起時間的考驗,更何況是在這個越發驚險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遊戲裏呢?
徐暖的心情越發低沉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她聽到顧澤的聲音。
“我當然希望你早些想出那個通道在哪裏。”
徐暖猛地睜大了眼睛,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澤,眼底滑過一絲錯愕和悲傷。
這個承諾,也太經不起考驗了吧,果然,她沒有資格伸手擁抱更多。
顧澤的話並沒有說完,隻是看著這樣的徐暖皺眉。
“早些把這些事情解決了,你就心無旁騖了。”
那麼他就有機會了。
這句話顧澤沒有明說,再美的語言,再好聽的承諾,眼前的女人不信他說再多也無用,既然怎麼說都不行,那就默默行動,不肯把心門打開也沒有關係,他會建造起一個圍牆把這個女人圍住,不讓別人進去,而他會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看著圍牆和這個女人。
正如他的父親對於他的成長很有耐心,沒有讓他過早的接觸一些事情,他對於這個女人也是有足夠的耐心。
“心無旁騖什麼?”
發現自己誤解了顧澤的意思的徐暖急急的低頭,又快步往前走,話語也是不自覺的問出口,她意識到,顧澤是知道自己知道秘密通道具體位置後的第一任務是什麼,沒有怪罪自己,也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寄托在自己身上,這樣的感覺,讓她很輕鬆。
隻是輕鬆不過一秒,她就發現自己不該問出口那句話,解決了這些事情後,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有命沒命都是不重要的,能夠活著走出遊戲也不重要,她沒有可以心無旁騖的事情了。
“這個需要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