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中嗚咽的殘破窗戶,孤零零隻剩下燈盞的照明工具,趴在天花板上的蜘蛛網,破舊家具上塵土黃沙。
房屋裏很昏暗,徐暖隻能借助從破舊窗戶裏透進來的日光來觀察這個房屋。應該是這個房屋的朝向問題,即便是處於日照強烈的沙漠,這個房屋也是昏暗的。而從窗外呼嘯而入的風讓整個房屋都被嗚咽聲籠罩。
還真的有幾分鬼片的既視感,但是,徐暖是一個無神無鬼主義者。她是因為特效還有音樂才不敢看鬼片,但是在現實生活之中,她可是經常光臨遊樂園裏的鬼屋的。因為知道現實生活中是沒有鬼的,她才敢一個人走夜路。
比起被這個像鬼屋但不是鬼屋的房屋裏的擺設嚇到,徐暖更在意的是,這個小鎮裏設置這樣的房屋的意義。
身處於故事中的人是沒有辦法離開故事的,而處於故事之外的人是可以找到解決方法的。這是徐暖從之前的機關裏得到的經驗,雖然兩個機關並不一樣,但是這個遊戲基地裏安放的東西都是有意義的。無論是作為攻擊的工具,還是用來暗示遊戲者,亦或是給遊戲者提示信息,存在的東西就一定是有存在的必要。
徐暖在詭異的嗚咽聲中將這個複式樓轉悠了一圈,才慢悠悠的走下來,隻是再次回到大廳裏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股違和感,似乎大廳裏的擺設變化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房子鬧鬼了。隻是這會是在遊戲基地裏,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遊戲者,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觸發了什麼機關。要知道在這個遊戲裏,很多機關都是任性無比的,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想啟動就啟動。
“有哪不一樣了?”
徐暖微眯起眼眸,淺褐色的瞳仁變得幽深無比,如同一個精密儀器一般,將大廳裏的一切都掃視進眼裏,再一一分析。
“似乎變亮了!”
不同於日光的亮光刺激著徐暖的眼球,徐暖一仰頭,就看到原本隻有燈盞的照明工具亮起來了,燈泡回歸,但是散發出的光暗淡無比,才會讓徐暖沒有在第一時間裏發現這個細小差別。
“什麼時候安上去的?”
徐暖有些被嚇到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有燈光和沒燈光可以說是一個提示信息或是機關的開啟,也可能是在兩種絕然不同的環境之中。
在大腦裏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徐暖就快步下樓,衝到了門外。
依舊是寬闊無比的街道,狂風帶著黃沙而來,整個小鎮死寂一片。
“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啊。”
徐暖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屋內的情況,結果發現屋內又恢複到之前的昏暗,她反射性的抬頭看天花板,倒吸了一口氣。
那個照明工具再次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燈盞,而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的血跡,顏色很深,強烈的刺激著徐暖的眼球。
沒有人會喜歡看到血,特別是那一灘血還停留在流動的那個時刻,這給徐暖一種錯覺,似乎那些血是剛剛沾上去的,是在流動著的。
天花板,二樓!
徐暖又猛地衝進屋裏往樓上跑,但是二樓的擺設沒有變,並沒有發生徐暖以為的那樣的事情。
“突然亮起的燈,突然出現的血跡。”
徐暖不停的念叨著,試圖找到這個房屋變化的原因。
“肯定是有什麼是我忽略掉的。”
徐暖有些著急,沒有了秦耀傑曾經留下的提示後,她對出現的一切機關都是處於茫然的狀態,她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證明自己能夠走到這一關,不是因為秦耀傑。她是急於擺脫秦耀傑帶來的陰影,她不敢承認這些事情,利與害總是攜手而來,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坦然接受這一切。
她兀地想到了顧澤,在她的眼裏,顧澤就是一個強大且有包容力的男人,如果是顧澤的話,顧澤會怎樣做?
徐暖有些無措的待在原地,腳尖無意識的在的地板上轉動著,因為如此,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物件,物件骨碌碌的往前滾,停在了一麵布麵蜘蛛網和灰塵的鏡子上。
她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自己當然是狼狽不堪雙眼無神的,她在意的是鏡子裏的自己所處的背景,是一片黃沙地。
“鏡麵。”
徐暖突然就覺得眼睛酸酸的,她可真是傻,不是自己憑借自己的能力發現了這一關的奇特之處嗎?事到如今再去否定自己未免也太脆弱了,這個遊戲不需要脆弱的人,讓她也不會允許一個脆弱的人正在顧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