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思來想去,也就想出了以吳霧的年齡來判斷吳霧和另外一個創始人是否是同一個人的方法。
事實上,她對或是同一人或是兩個人都不了解,吳霧的名字是從馮豐的嘴裏聽到的,另外一個創始人卻是來自各個渠道細碎的線索拚接出來的。
她認為眼前的線索還是落在了馮豐這個人身上。
徐暖問完那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什麼底氣,不過還是強撐著看著馮豐,等著他的回答。遲嘯鳴也是看著馮豐,神色之間透露出的淡定倒是很符合他一直以來的作風。
馮豐縱然在這時心裏有很多疑問,但還是順著徐暖的話往下說。
“五十來歲吧,他算是我們之前的年紀最大的,不過天分才華是比不上王一雲的,經驗倒是很足,也就一直在設計師的隊伍裏待著。”
馮豐也不傻,也能從徐暖的言辭之中猜測出她是打算做什麼。
“我和他說過幾次話,之前在沒有進入有遊戲前也知道他的身份。”
其實這已經是在變相的反駁徐暖提出的那個‘李代桃僵’的假設,顯然不是所有人會認為徐暖自顧自從所謂秘密之中得到的線索會是準確的。以往的時候,不管她說什麼,顧澤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許航會較為相信她,在遲嘯鳴和顧澤合作後,這人也算是較為相信她了。
這樣的落差已經沒法再讓徐暖的心情產生半分動搖,經過這些事情後,加之從解藥那一關熬過來,她是越發的堅韌,在思考事情方麵也冷靜了許多。這是一種不同於之前的冷靜,之前的理智都是她被迫的,在孤立無援或是一心尋仇的時候,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堅強起來。而現在,她更多的是以和顧澤一起離開遊戲為目標,全麵的思考所有的事情,這樣的冷靜的產物,是不會讓她走偏的。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
徐暖眼眸中的黯然隻是一閃而過,隨即就較為平靜的說出了她的認知。
“我所知道的那人,年紀和張嘯差不多。”
說這話的時候徐暖看向的是遲嘯鳴,在這之前,她和顧澤已經知道另外一個創始人就在這個遊戲裏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被遲嘯鳴所知,他們三個人曾經將在遊戲之中的人分析了一遍,除去已經死去的人,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從不同的人嘴裏打聽到其他人的身份。
她在這個時候是有一些遺憾的,這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然而,她還是沒有尋找到真相。
那麼,接下來她就隻有兩種想法了。
一是,她要退一步,不能夠再堅定的認為另外一個創始人就是在第一批遊戲者裏,盡管這樣她很快就尋找到出了幾個漏洞,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二是,馮豐在撒謊。馮豐撒謊的原因有很多,而最後指向的事情也不過是馮豐和吳霧當中必有一人是創始人。她的思考是嚴密且有邏輯的,且剛剛遲嘯鳴瞬間的激動也表明了他的看法。這算是雙重保障,也讓她不自覺的偏向了第二種想法。
她很好的掩飾了這樣的想法,又有意去引起遲嘯鳴的懷疑。
從遲嘯鳴那很少變過的表情裏她是沒法知道此人是否動搖了,不過她還有時間,可以繼續觀察。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馮豐突然以略帶嘲諷的語氣說。
“這些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隨便猜猜萬一讓以後做錯了決定豈不是得不償失?”
徐暖總覺得這是話裏有話,她這才再次認真的看了看馮豐。怎麼說呢,在遊戲裏的每個人都是變化多端的,她最初是在友情之林裏察覺到馮豐的存在,那時她不知道此人是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隻是單純的認為此人沒有傷害她的意思。而後在冰川裏,她也發現了這個人的存在,因為那時不敢賭,她沒有將其揪出來,那時她也認為此人是沒有多大壞心思的。隻是當這人不再是隱在暗處而是走到明麵來時,很多東西就暴露了。也許馮豐之前所言都是真的,他的確是在與顧澤合作, 所以會在暗處照顧她,研究她的病情,但是如今兩人近距離的接觸,那股無害全然被算計所代替。隻是這算計,太過小心翼翼而讓人難以繼續深究罷了。
“你說得有道理,那這件事先掀過不提。”
徐暖直接順著馮豐的話往下說,沒有如同以往一般倔強的堅持著自己的觀點,這讓遲嘯鳴側目,而這側目之中流露出了幾分懷疑,隻有有心人才能夠捕捉得到。
發現真相的欣喜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徐暖在一腦子熱過後也開始思忖自己的不淡定。這兩個人並非是可以完全相信的人,這類的事情已經等到與顧澤彙合後再說,是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