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數小時之內,徐暖就經曆了與顧澤的重逢、關於另外一個創始人真正身份的探討、許航和於羽的久久未到、許航帶回了於羽的骨架等事情。
信息量太多讓她一時沒法緩過神來,而此刻小小的客廳之中也是彌漫著腐肉的味道。看那半個腦袋徐暖就可以推測出於羽是死了幾天的,而這一關的溫度一直偏高,那副屍體上為數不多的肉早就露出了難看的顏色。
沒有人會認為許航是在開玩笑,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夠被用來開玩笑,那麼開玩笑的主人的秉性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隻是想及那個曾經風度翩翩又斯文有禮的人落得這個下場,徐暖還是一陣後怕。而從於羽的骨架上的咬痕來看,他是被猛獸吃掉的。
曾經遊戲之外的大堂經理也好,遊戲之中詭異多端的第二批遊戲者也好,最後也隻能夠成為動物的口糧了,這樣的下場,在他為了十億獎金簽下合同進入遊戲之初的時候,有想過嗎?
彌漫在客廳裏的味道很難聞,而充斥在客廳裏的幾個女人的聲音也很難聽。
許航沒有解釋,也沒有催促他,因為最該催促的兩個人一個還在痛苦,一個正在麵無表情的盯著那副骨架,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許航剛剛進入補給站的時候,也是這般看著遲嘯鳴。
“狼,他是被狼咬死的。”
一道清朗聽不出多大感情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瞬間讓哭泣的人停止了哭泣僵住了身體,哀嚎抱怨的人止住了嘴,麵無表情的人有了一絲波動。
離這道聲音最近的徐暖卻是被嚇了一跳,事實上在許航沒有回來前,顧澤和她說完話後就一直在沉默著,徐暖知道他是很累的,也沒有出聲打擾。顧澤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以致於他突然說話的時候驚到了大家。
“狼?”
最先被驚到的是徐暖,最快反應過來的也是徐暖,她急急的去看那副慘不忍睹的骨架,上邊的咬痕非常的清晰,而那個咬痕也是較為熟悉的,他們闖了六十關的人不至於連這點眼見都沒有,但是一開始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死了兩天。”
在吸引了眾人的視線之後,顧澤又開口了,他一改之前會耐心的和眾人解釋的風格,淡淡的陳述他的認知,而在場的人都不會懷疑他。在這個隊伍裏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顧澤才是這個隊伍的主心骨,而平常也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顧澤都可以很妥善的解決,他並非是衝在最前邊的,卻是最厲害的一個人。而這個厲害的人是很低調的,除去偶爾會讓人感到害怕外,平常大部分都會認為他是很溫和的性子也願意和他聊幾句。
“是和我分開後出事的嗎?”
一直在哭的何敏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麼呆呆的問了一句,一股違和感掠過徐暖的心頭,但是她沒有準確抓住,而她和所有人一樣看向了許航,等待他報出自己的行蹤。
這是長久以來大家養成的習慣,雖然是一個隊伍,但是避免不了摩擦,更可能會因為係統給出的特殊任務而互相算計,可反過來他們這樣也就中了係統的招。因此,他們就養成了發生任何會懷疑到某個人的事情時,就互相簡短的報出在那個時間點每個人的行蹤和可以作證的人。
也許這就是之前許航沒有開口的原因,徐暖是這樣的想的。
“兩天前我和謝懷在一起。”
在大家都看向許航的時候,鄧茵茵先開口了,一旁的謝懷無奈的點了點頭。
馮豐這會也來湊熱鬧,神色之間有幾分玩味的看著徐暖和顧澤。
“兩天前我和這兩位在一起。”
何敏自是不用說,她在一開始就說了自己很早與於羽分開了。
這會就剩下遲嘯鳴和許航了,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麵無表情,隻不過其中一人有些疲憊罷了。
在眾人等著他們的回答時,徐暖意識到事情的走向不對,她飛快的說。
“所以大家這是在懷疑什麼?”
許航是顧澤的朋友,遲嘯鳴是顧澤的合作夥伴,而這兩人的實力又很強悍,是團隊之中重要的存在,如果放任這件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加上這兩個人沉默寡言的性子,他們的團隊可是會走向終結的。
徐暖在這時才意識到顧澤為何在選擇這個節點開口,而她也順勢把剩下的話說完。
“在這一關的人可不止我們。”
“此外,這一關諸如狼一類的猛獸是很多的,誰也知道他和阿敏分開之後是否誤闖了什麼,這件事就此打住吧。”
隻是她在顧及顧澤的想法需要快速解決掉這件事情的時候,忘記顧及此刻何敏的心情,在何敏抬頭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後,她有些心驚,也有些懊惱。
“不過公平起見,航,你們還是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