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思都是百轉千回,就算是將心挖出來都未必知道其真實的想法。
四周還是以黑暗居多,遲嘯鳴幾人試著把周圍的地麵踩了一遍,很結實,沒有洞。
就算是神奇的機關,不發出一點響聲都是不可能的,徐暖堅信不疑,即便這世間存在著許多她未知的領域,那些超越科學的事情她是不會相信的。
遠處的光點有了一次閃動,徐暖心下生疑,往後走了一步,未料自己居然踩空了,整個人都在往下墜。
明明剛剛那個地方是沒有洞的。
徐暖驚詫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可以聽到風聲,整個人隻是摔到了低矮處的地麵,並非是到了深不見底的洞裏,這樣反而可以解釋之前方征的事情。
“遲嘯鳴?”
徐暖試著呼喊了下自己視野之中的人,她剛剛又墜落感,實則隻是跌落兩三米,稍稍往後就可以看到站在平地上的幾人。
奇怪的是,她站在這個地方,不僅視野開闊了,光線也變得充足,自然可以看清楚許航幾人的身影,這讓她覺得,仿佛那些人是站在打滿光線的舞台之上,她是觀眾。觀眾可以注意到表演者,而表演者是投身於自己的演出之中。
遲嘯鳴沒有回答她,她又試著喊了其他幾個人的名字,皆是沒有回應,甚至於,都沒有人將視線移到她到這個方向。
心中怪異的感覺更甚,徐暖往旁邊走了幾步,結果撞到了牆上。
“嘶。”
徐暖捂著被撞的腦袋吸了一口氣,她認真的借助光線瞧了瞧跟前的空氣,什麼都沒有看到,伸手去觸摸,又有冰冷的觸感。
“玻璃牆?”
徐暖猜測,但是就算是玻璃也會折射光線,從而在人類的眼睛裏投射出不一樣的景色,也就是說,這是更加高級的材料做成的牆。
那麼很有可能就這樣的牆造成了許航幾人的死角。
“也許我的聲音都不會有人聽到。”
徐暖有些心冷,又連連喊了幾句顧澤的名字,自是無人回應。
這種就像是被關在牢籠裏的感覺讓她有些煩躁,而憶起之前顧澤是在飛躍捕捉某個東西才會跌落,她就更加煩躁了。
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次,都是以撞到看不見的牆告終。
“我該慶幸是背著背包掉下來的嗎?”
徐暖都有些亂語了,她抬眸往上看,發現許航幾人還在原地亂轉,沒離開,但均是一臉的霧水。
現在是地下三個,地上四個,都看不見對方,無法傳達聲音,沒有辦法商量,隻能止步不前,可偏偏這會,時間是最寶貴的存在。
為了減輕腿部的負擔,徐暖幹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卸下背包當靠背,然後抬頭看著天空。
他們這會還是在地穴之中,天空是黑黝黝的洞頂,什麼也瞧不見,徐暖就好奇了,那她所待之處的光線又是怎麼來的?
有太多的未解之謎,有太多的未涉及的領域,這是機關之所以讓人懼怕的原因,因為世間沒有多少全才的存在。一個人能夠擅長一兩個領域就是很不容易了。
“不,澤就是一個全才。”
徐暖嘟囔了句,這會又是一個人待在,因為算是在密閉的環境之中,雖然難受,但是沒有多少恐怖,她倒是可以借由這個機會放任自己肆意的四年顧澤了。
一想到自己的獨處,無人可以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徐暖的童心也就上來了,她饒有興致的在地上畫了兩個簡單版的小人,伸出手指在上邊指指點點的。
“澤喜歡小暖,小暖喜歡澤。”
從未和顧澤說出口的話語,在此刻就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
在說出口的那刹那,徐暖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這會不會有人發現自己,也不會聽到自己的聲音,她倒是越發的大膽起來。
“小暖想和澤一直在一起。”
這是以前的奢望現在的渴望,她從一個人蹣跚前行,到現在的與顧澤攜手同行,磕磕絆絆這麼久了,勝利的天平也是在左右搖擺著,她將這樣的想法逐漸提到了日程上,且逐漸的展現在行動之中了。
徐暖邊說邊畫,臉上還露出大大的笑容,心裏也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剛剛的煩躁一掃而空,這樣的減壓方法的效果實在太好,徐暖不禁有些沉醉其中了。
反正,她說的是事實,對於事實,徐暖一向是理直氣壯且身體力行。
徐暖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憶之中,突然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明明隻有自己一個人,可是她怎麼突然覺得空氣變得熾熱了?等等,自己剛剛是聽到了笑聲吧?
徐暖驚悚的抬頭一看,僵住了。
就在幾米之遠,幾米之高的地方,許航幾人都在低頭看著她,能夠讓一臉不苟言笑的許航都忍著笑,足以見她剛剛的舉止有多麼的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