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與他如臨大敵的樣子,截然相反,一臉的輕鬆樣兒,顯然這種半路殺出的事情他已經幹過不少了,甚至已經有點厭倦了。
他感覺跟前這放蕩不羈的人,嘴裏叼根狗尾巴草,或者蘆葦,雙手再在胸前相抱應該更符合他的形象,可是這人沒有,就隻是這樣略微有點嬉笑地站著。
甚至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他雙頰有點尷尬地底下了頭。
“我當是那號曆害的人物呀,看來隻不過是個無名子小罷了,真不知道你這種人究竟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那人開口了,臉上盡是不屑和輕狂。
“你究竟想幹什麼?”
他低著頭勉強地說道。
“我想幹什麼,小子,你難道不知道嗎?像這種小事本來我是不會接下的,可最近實在是太閑了,我離這兒也比較近,所以就過來了,哎,那把劍不會就是你手上拿的這把破劍吧!”
那人盯著那把破劍看了片刻,隨即道,“別跟我開玩笑了,你嗬哥是不會笑的。”
他握緊了手中的破劍,隨時計劃衝上前去開打,如果不趕快解決此事的話,後麵的追兵很快就會追上來。
“要打的話趕緊來,別浪費時間。”他說的話幾乎是從嘴裏擠出來的。
那人聽了似乎很是不爽,“小子,別不知好歹,你嗬哥跟你說話是抬舉你,想多讓你活久一點,你以為我想那麼多廢話啊!我不知道你後麵還有追兵呀!”
“那你就趕快出手吧!”他說的話一如既往的牛掰,可語氣中卻總是透露出那種弱者的氣態。
他麵前這自稱嗬哥的人,一下子嚴肅起來,他似乎看的出眼前這人沒有絲毫的武功,可是能夠如此,還能夠被官兵追殺三月,肯定絕不簡單。
想著,他又盯緊了那把破劍,他手中的那把破劍任他怎麼看也隻是一把破舊,笨拙的爛劍,盡管他早之前就已經聽說,他手中的寶劍是個舊品,可他卻沒想到會這麼有這麼爛。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假的,可是看那小子手握著劍那麼認真的樣子,他瞬間就把這個想法去除了。
他心裏有一個邏輯,當把所有不可能去除之後,剩下的那個就是答案。
他認為他隻好麵對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事實。
“小子,別說你嗬哥欺負你,你先出手吧!”
他看這小子不像是個壞人,本來是不想對他動手的,隻想拿到那把劍,可是看他那副赴死的吊樣,他就知道不必多說那些廢話了。
就算他放過這小子,沒有那把破劍,他也會很快就會被後麵那群官兵抓到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對他施什麼酷刑,如此,還不如他給他一個痛快。
那邊,他並沒有感覺先讓他出手是一種恥辱,對比他高的多的高手,完全沒有這種必要,隻有那種比他高點的人為了顯擺自己你麼公平,多麼深明大義,才會這樣,而他把這當成一種機會。
跟比自己武功高太多的人打,他最應該做的就是掌握每一份勝算的機會,而毫無疑問,先出手者如同下棋般掌握了主動權。
“呀……!!!”
他雙手緊握著劍炳,大喝一聲,衝上前去,計劃給他致命一擊。
自從上次殺了那個痞子後,他的每次攻擊都要習慣性地大吼一聲,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又或許是給自己撐氣勢。
自稱嗬哥的那人,看著飛身而來的人劍,眼睛微眯,那是他早已養成的習慣,這樣可以更容易看清敵人的破綻。
忽然,他出手了,極快地,毫無聲息地,甚至都看不清楚他的動作,隻見他一下子把劍拔出,又把劍插回。
眼前被他視為小子的家夥已經倒地了,喉處多出一道血絲,慢慢滲出。
他是一個高手,一個一流的高手,即使這個小子手上持有寶劍,可是他使出的招式太過簡陋了,在他眼前是如此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駕!”
遠方傳來了策馬奔騰的聲音,看樣子人不在少數。
“比預想中的快多了,看來還是不肯放棄這把破劍呀!”
他從這小子手上撿起那把他都嫌棄的破劍。
“這小子的手握的還挺緊。”
看著遠方即將來臨的兵馬,他微微一笑,催動內力,內氣上升,腳尖微點,便飛快地離開了地麵,在絕壁上連攀幾下,便不見了終影。
他離開了這個地方,一線天。
“馭!”
一群穿著像士兵的人馬看著地上的屍體停了下來,最前麵的領頭人因為刹的太急的緣故,拉著的馬向後仰得老高。
“糟了!讓別人搶先一步把劍奪走了,看來大人的猜測是對的。”
領頭的大手一揮,“追!”
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向前前進,軍隊的人馬完全占據了山的兩邊。
從山頂看去,如同一群看不到邊際的螞蟻,占據了整個山溝,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