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晚會是日本元首為其千金舉辦的成人禮舞會,受邀的有王室之人,有富豪,有影視界的大牌……他們身著品牌設計師量身打造的華服,戴著高級定製的珠寶,露著香肩美背,用盡一切展現自己,為獲得更大的利益。
童可馨提著裙擺歡樂地往會場走去,當她一推開那張厚實的大門,會場裏麵齊刷刷的眼光投向她身上,大家驚人天人地看著這個漂亮的中國女孩,精致漂亮小臉上有一對烏黑的大眼睛,長而卷曲的頭發蓬鬆地披散身後,身高一米六五的她在到處可見的高個子人群裏猶如陶瓷娃娃般惹人憐惜。
她的手甚至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就那樣愣愣地站在原地,像隻迷途的小貓,睜著一對迷茫水亮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著眾人。
童可馨納悶地想著,大夥都怎麼了,難不成她這身裝扮會顯得很怪異,可這明明是化妝舞會呀。
就在童可馨進退兩難時,一名穿著鑲有白色毛皮邊的黑色絲絨外套的男子緩緩從會場裏麵走出來,一身伯爵裝扮的他戴著黑色麵具,神秘高雅,眾人紛紛往兩側靠去。
雖然童可馨看不到他的臉,卻明顯地感覺到他投往她身上的目光,專注熱切,甚至流露著濃濃的興味。
他猶如王子般紳士地向童可馨伸出手,她愣愣地盯著他那雙修長幹淨的手,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雙手放進他溫暖的大掌裏,男子將她輕輕帶入會場,這時會場裏傳來《Valentine‘s Dance Tango》舞曲,大家被歡快的節奏轉移了注意力,轉眼便將剛剛的小插曲拋在腦後,在場的男士不無後悔剛剛站出來的不是自己。
舞場裏的兩人跳著宮廷舞,男子溫柔地摟著童可馨,猶如古代的王子公主般溫馨纏綿。
童可馨看著輕摟著自己的男子,非常好奇麵具下是如何一張麵孔,她用流利的英文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剛剛如果不是他出來替她解圍,她當時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男人並不答話,兩個的距離近得仿佛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靜靜地沉浸於美好浪漫的舞步中。
沉默許久,就在童可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低低笑了起來,回以同樣流利的英文,聲音低沉磁性,:“小妞,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替你解圍呢?”
男子摟著她的纖腰,將她更拉近他些許,那張英俊得有些過份的臉已經笑開了花。
“或者你已經想好該如何回報我了?”麵具下的黑眸戲謔地眨眨眼,話語裏含著濃濃的笑意。
“你……你怎麼這麼沒禮貌。”童可馨麵色緋紅,從來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她惱怒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眼神一亮,伸手就想掀開礙眼的麵具。
男子仿佛看穿她般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笑道:“小貓咪,不可以淘氣喲。”說完便低下頭輕吻了下童可馨嬌嫩的嘴唇。
童可馨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她向後退一步撫著自己被觸碰過的嘴唇,紅著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火冒三丈地罵道,“你……你怎麼可以……你太過份了,登徒子。”
童可馨憤怒地朝著他吼道,觸及旁人遞來不解的目光,接著,她像隻被狼追捕的兔子,邁開驚慌的步伐,匆匆離開會場。
男子看著童可馨落荒而逃的模樣,輕輕撫上自己的嘴唇,性感的嘴唇勾起一抹興味十足的笑,這小妮子好有趣,這時男子身邊出現了一個同樣帶著麵具的男子,一頭火紅的頭發猶其刺眼。
“首領,您遇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待在他身邊多年,如果不是被獵物挑起了興趣,他不會是這種神情。
男子收回盯著童可馨離去的眼光,看著紅發男子,笑道:“不,是一隻可愛的小貓。”
童可馨呆呆地站在黑暗的房間裏,手不自覺爬上雙唇,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惱怒地把發上的皇冠丟到床上,隨即甩落腳上精致的高跟鞋,光著腳走在地板上。
地板微涼,踩去如冰水的滋味,斜窗穿過清淡明亮的月光,精細的古木家具覆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寧靜中帶著些許詭異的幽美。
她絲毫沒有開燈的想法,在床沿坐下,緩緩的後仰倒在床上。
閉上眼,卻是那個男人神秘的麵孔,她撫著臉,暗罵道,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搶走自己的初吻,她一直幻想著自己美好的初吻該如何發生的,可惡可惡,童可馨越想越生氣,她一把抓起被丟在床上的手機,撥通了那道為她而開的熱線。
電話很快便被接起,話筒裏響起一記溫柔的男音,“馨兒,日本好玩嗎?”
聽著顏玉辰關懷的問候,想起剛剛發生的情景,生氣地說道,“都怪你,當初為什麼不阻止我來日本。”
顏玉辰一驚,慌張地問道,“怎麼了,馨兒,你不開心嗎,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都怪你……都怪你……”顏玉辰擔心的追問讓童可馨臉頰通紅,她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的初吻被奪走了,而且那個人還是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不對,甚至連真實麵貌都沒見著的麵具男,“哥哥……我好傷心。”
“馨兒,你到底怎麼了?”顏玉辰此刻擔心得要命,隻想快點飛過去看看現在的她可好。
她望著出現在屏幕裏溫文如玉的男子,突然揚起一抹狡鮚的笑。
“哈哈……哥,你還是這麼好騙耶。”童可馨看著顏玉辰微惱的樣子,不覺輕輕笑出聲來,心情漸漸回複平靜,從小到大,隻要她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顏玉辰總是及時出現在她身邊,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她身邊安慰她。
顏玉辰看著笑顏如花的人兒,佯怒道:“童可馨,你太過份了,竟然連哥都捉弄。”
顏玉辰無奈地笑看著撩人心懷的童可馨,心頭一暖,急切的思念傾瀉而出。
“馨兒……我……”清澈的嗓音流露著深深的柔情,望著那張縈繞心頭的嬌顏,到嘴的話惟有吞了下去。
“哥……你怎麼了?”童可馨望著欲言又止的顏玉辰,心裏一驚,“哥,是不是爹地還在生氣?”
她深知爹地的脾氣,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知道他在擔心她,隻是她還是不敢打電話回家,怕聽到爹地的聲音後會立刻飛回去。
顏玉辰望著滿臉愁容的童可馨,不舍地輕歎口氣,柔聲說道:“義父隻是擔心你,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嗯……哥,我長大了,放心吧。”
童可馨捧著手機,眼眸微濕,有家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她不想讓顏玉辰擔憂,深吸口氣,裝似輕鬆地說道,“哥,你也要照顧自己喲,要知道,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欺負哥。”
聽著童可馨堅定地說出這句話,顏玉辰心中一動,即使他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有多單純天真,可他就是無法抑製心裏頭那份悸動。
馨兒,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承諾,該有多好。
他們隨意地聊著話兒,直到顏玉辰讓童可馨早點休息,童可馨才依依不舍地收線,她望著手裏頭的話筒,微微嘟起紅唇,這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離開家,雖然她努力偽裝自己,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有多麼想念溫暖的家和疼愛她的爹地,慢慢地,思念伴著她進入甜美的睡夢。
男子輕輕解下醜陋的麵具,露出那張俊美絕倫的麵容,他溫柔地喚著懷裏沉睡的女子“小貓咪……”,隨即緩緩俯下身,當他們四唇相碰,旁邊響起一陣陣的掌聲和歡呼聲,王子吻醒了被巫婆下了魔咒的公主。
童可馨猛地睜開雙眼,驚慌地環視四周,還好,是自己睡的房間,夢境緩緩拚湊成一個完整的畫麵,她羞憤地巴不得挖個洞鑽下去。
看著鏡子裏羞澀的嬌容,她懊惱地敲敲自己的頭,都怪自己昨天睡過頭了,才會最後到達舞會,不然她也不用遇上那個色狼,竟然還被搶走初吻,想到這,她氣惱地抓起牙刷擠上牙膏,當嘴裏滿是白色的泡泡時,她突然指著鏡子裏那個逗趣的影子笑道,“聖誕老公公,你好醜,你好醜。”
天真浪漫的童可馨很快便將昨晚的事甩到腦後,她為自己挑了一套中性的騎士裝,這是出發前顏玉辰送她的,說是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粉紅色的襯衣配白色緊身靴褲,高筒馬靴包裹著她優美細長的腿,粉色的騎士帽俏皮中不失優雅,童可馨滿意地看著自己一身裝束,帥氣中不失可愛,哥哥的眼光真不錯。
童可馨調皮地向鏡子裏的自己行了個童子軍禮,隨便往門外走去。
童可馨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撥通了程娜的電話。
“程娜……你豬哦,睡這麼晚還不起床。”
電話響了好久方被接起,話筒裏傳來程娜迷迷糊糊的聲音,“喂,誰啊?”
童可馨氣極地吼道:“拜托,你會不會太過份了,竟然連我的聲音都沒聽出來。”
“什麼?童可馨?”電話裏頭的人兒仿佛被驚醒了,但一下子聲音又被壓低,“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到底搞什麼啊,才五點鍾你就給我打電話,這不是你的作風喔。”
誰不知道童可馨睡覺最不喜歡人家吵了,而且一向貪睡的她竟然出乎意料地起這麼早,難道今天太陽從西方升起。
“嚇,才五點鍾啊?不好意思喔,我沒留意時間,你繼續睡吧,Bye!”沒等程娜反應過來便掛了電話,童可馨深深吐了口氣,程娜她們一定是玩得很晚才回來吧,本來自己那麼期待的舞會竟然無緣告終,都怪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連夢裏都不放過她,算了,難得起這麼早,到處走走也好,免得浪費難得的旅行。
童可馨無聊地站在甲板上看著海,清晨的風冰冷得有點刺骨,但童可馨卻覺得很舒服,她就像隻金絲雀般生活在籠子裏,她甚少與人接觸,所以她幾乎沒有朋友,她會認識程娜,也是因為程娜是學生會長,從她一入學便照顧著她,而程娜豪爽開朗的性格讓她好生欣賞,兩個性格極端相反的人竟然會成為好朋友,這曾讓學校很多人跌破眼鏡,她閉上眼,用力吸著氣,清晨的空氣是那麼新鮮,那麼幹淨。
這時,突然傳來男生懦弱“童可馨同學。”
童可馨聽到身邊傳來怯弱的聲音,驀地睜開眼,嘴角上揚:“李想同學?早上好。”
看著童可馨美麗的容顏,她的笑讓他紅了臉,他輕聲說道:“早上好。”
“你也起這麼早嗎?”童可馨笑著問著站在身旁的李想。
李想憨厚地抓抓頭,觸及她說道,“因為我看到你早早離開會場,便跟過去看看你有沒事,結果你一直在房裏沒出來……後來我便回房間休息了。”
童可馨聽著李想的話,詫異地望著他,難道他是因為自己才離開會場的嗎。
李想欲言又止的表情讓童可馨好奇不已,“李想同學,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李想搖搖頭,壯起膽子一口氣將話說完:“童可馨同學,遊輪外有個馬場,不知我有沒榮幸邀請你一起過去玩玩呢?”他一直低著頭,害怕童可馨會拒絕他。
童可馨心想反正自己一個人無聊,而且她也很久沒騎馬了,便答應了李想的邀請,“好啊,謝謝你。”
李想抬起頭驚喜地望著童可馨,那一閃而逝的淩厲沒被任何人發現。
童可馨隻是貪新穿這套騎士裝罷了,沒想到這會兒倒真派上用場了,她一走到馬場便高興地跑到馬棚,央著養馬漢給她一匹好馬,李想走進馬棚,牽著一匹白色的馬兒出來,那柔順乖巧的模樣仿佛認得李想,李想將手中的馬繩遞給她,說道:“來,這匹馬會比較適合女孩子。”
童可馨有些詫異李想竟對騎馬這種時尚運動如此了解。
李想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也許是童可馨的善意消除了他的緊張,他現在終於沒有再低著頭跟童可馨說話,“其實我家就是養馬的。”
“真的啊?”童可馨驚訝地問道,李想木訥的性格可是一點也無法讓她聯想到他家竟然是養馬的,“那你騎馬一定很厲害咯。”
李想靦腆地撫著頭,說道:“差強人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