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個麻衣少年走了進來,看見屋內的雲天愣了愣,略帶疑惑的開口。
雲天從床上輕躍而下,看了看少年身上的新麻衣,知道這少年是一名新的雜役。
看來自己占了這少年的居所了……
雲天扶手略帶歉意的一拜,沒有說話直接朝屋外走去。
“這位……師兄,慢走。”少年連忙也扶手一拜,讓開了擋住門口的身子。
雲天剛走近門口,聽到“師兄”二字,身形一緩側目看了這少年一眼,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從自己的外門弟子紫色長衫上一閃而過。
“第一日便知衣飾所代表的地位,此人比我當初入宗時伶俐的多。”
雲天朝著少年善意的笑了笑,沒有停頓走出了房門。
屋外一片清晨之景,有幾名身著麻衣的雜役正在打掃,見到雲天從木房走出,皆是一愣,緊接著神色驚異中恭敬的彎腰抱拳一拜。
“師兄。”
“師兄。”
雲天也輕輕抱拳回應,沒有說什麼,離開了雜役處朝遠處走去。
初雲宗的雜役,地位跟奴仆相差無幾,雲天幹了四年多的雜役,對於初雲宗的規矩自然清楚的很,若是自己不主動問話,這些雜役是萬不敢去隨便詢問的。
離開了雜役處,雲天沒有回洞府,而是踏了直通鬼車穀的青石小道。
一路走去,清晨的初雲宗被雲霧繚繞,不時有清脆的鳥鳴聲從群山傳來,雲天一邊走一邊細細凝聽,似乎讓經過昨日險境而略感疲憊的身心也舒緩了許多。
拐過一個路口,一條小溪緩緩流過,溪水很淺,不過寸許。
雲天看了一眼小溪,忽然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右手抬起向上虛握。
刹那間一把模糊的靈氣刀刃出現在手中,比昨夜在荒山時凝聚的靈刃更為清晰,雲天眯了眯雙眼,猛的朝旁邊的小溪用力一揮。
“嘩!”
靈刃狠狠的斬在小溪水麵之上,頓時濺起一道夾雜著泥土的水花,靈刃斬落之處瞬間出現了溪水的斷層,原本靜靜流淌的小溪似乎被攔腰斬斷,可還未過半息,上遊的溪水立刻將斷層給淹沒,幾息後,小溪又恢複了平靜。
“這就是所謂的斷水決?”雲天看著依舊靜靜流淌的小溪,眉頭皺了皺。
“果然是低階法術,隻不過名字霸氣了些……這水流不息,怎會斷?除非修為高深改變地勢,不過若是這樣,有無這法術也何區別?”雲天在小溪旁呆立了半天,神色有些困惑。
“罷了,這靈刃還算迅猛鋒利,用作打鬥也算利器,先暫且用著。”
雲天苦笑的搖了搖頭,不再停留,轉身繼續朝鬼車穀走去。
一個時辰後,在高升的驕陽下,一座血色山穀出現在了雲天眼前。
“轉眼就兩個月過去了,我又回來了……不知血鳳子見到我修為離凝氣四層隻差一絲後,會是如何……”看著眼前如同巨鳥喙嘴的山穀入口,雲天神色有些振奮。
當初第一次出入鬼車穀之時,因是黑夜再加上雲天心神恍惚,並沒有注意到鬼車穀的山穀入口的外形,此時一看之下,頓時覺得山穀兩旁突出的巨大尖利石柱,和傳說中鬼車神鳥的喙嘴頗有幾分相似。
雲天向山穀內走去,腦海中不知怎的浮現起在穀中救下自己的如煙師姐的模樣,當下啞然一笑。
“雲天啊雲天,你還真是……”雲天覺得臉有些燙,忍不住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