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著母親待在病房，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早上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才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趴在母親的病床前。
起身檢查了一番，母親閉著眼睛沉沉的睡著，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安放下來。
兩天沒有來上班，清早，踏進公司，隱隱有種不同的感覺，可是仔細看看，同事都在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這樣想著推開門進了自己辦公室。
打開電腦，查詢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這兩年，每個月都要繳納母親的住院費用，壓根沒有多少積蓄，此時卡上也僅有5萬元。
想到病床上的母親，若是之前，還可以找阮書航，可是如今，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阮書航的電話打了過來。
“阿南，你還好嗎？。”兩天來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很平靜。
“我好不好，還有什麼關係呢？”像是聽到一個大大的笑話，兩天前，他厭惡的目光還那麼清晰，此時這般又是做給誰看。
“阿南，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必須要離婚，千凡她懷孕了。”即使隔著手機，我都感覺到了他的高興。
“阮書航，你還記得你當初說過什麼嗎？”眼睛突然酸澀了一下，咬著嘴唇，我還是問出了口。
“阿南，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的。”靜默了一分鍾，他的聲音低了許多。
“補償我，你能補償的起嗎？我的青春，我的婚姻，是你一句簡單的補償就算了的嗎？”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我以為自己不會疼的，卻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強。
“阿南，隻要我有的，全都給你。”他的聲音更低了，卻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錢，嗬，老娘我不稀罕你的臭錢，這句話還未說出口，病床上母親蒼白的麵容浮現在眼前，錢，卻是我現在最缺的東西。
“隻要我缺的，都給我，好，阮書航，我要50萬。”簡單的十幾個字，我卻感覺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我終是輸了，最後的一點兒尊嚴也輸掉了。
手機中安靜了許久，久到我都懷疑電話斷了。
“阿南，50萬我是真沒有，30萬，隻有這麼多了。”他的聲音似是帶著點兒輕鬆。
“好，30萬就30萬，什麼時候給我。”
“今晚8點，品一咖啡廳，我等你。”
掛了電話，疲憊的趴在桌子上，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無力感在全身蔓延。
眼淚從眼眶劃出，潤濕了整張臉，這一段婚姻就這樣走到了終點，為了這30萬，出賣了最後的尊嚴，可是，我又能怎麼辦。
致母親生死不顧嗎？我做不到。
“南姐，這個月的報表出來了，經理讓你看過後拿過去。”一聲小心的詢問聲在頭頂響起。
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到小李站在桌子對麵，臉上帶著憂色。
“你給我吧，我看完給你。”我抬頭見她還沒走，“還有什麼是嗎？”
“南姐，你剛剛哭了。”
“沒，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裝作一副很累的樣子。
“那南姐，你要有什麼事，可以給我說，我就在外麵。”
“恩”我點了點頭，看著她走了出去，無力的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