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漫長的等待,不安的在門口走動,覺得這一夜簡直比一年好長。
“你能安靜的坐在那裏嗎?走來走去,晃得人頭暈。”不知道這廝,今天是不是吃了炸藥包。
“嫌煩,你出去,我這走來走去,還不是因為坐不下。”我沒好臉色甩過去。
“裏麵的人要是別人,給我錢,我還都不樂意守著。”他翻了翻眼皮,一臉不遜的樣子。
“病人已經轉入普通病房,索性沒有腦震蕩,明天在觀察一天,若是沒有不良反應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醫生走了出來說道。
高級病房裏,欒夜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頭上用紗布包了起來,身上的西裝換成了病號服,襯得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他就那樣睡著,完全不知道為他擔心的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合過眼。
我蹲下身子,手摸著他冰涼的大手,他指腹粗糙的觸感那麼熟悉,卻沒有了該有的溫熱,“欒夜霖,你快醒醒。”
“晚上···”陳宇傑站在病床另一邊像是有話要說。
“晚上,我在這裏守著他,你回去吧,明天一早記得帶身他的衣服。”
高級病房裏麵隻有一張床和兩把椅子,不可能讓他坐在椅子上休息,而且,明天欒夜霖出院,肯定不能穿著病號服,而之前的衣服髒了也不能再穿了。
“那也行,我明早帶早飯過來。”陳宇傑低頭略思索,點頭。
門關上,諾大的病房隻剩我和病床上的欒夜霖,空氣似是一下子都刹靜,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我就那樣,握著他的手,靠在病床邊。
···
我是被一陣輕喘聲吵醒,抬起眼,一片死白,欒夜霖趴在床邊捂著胸口咳嗽。
“欒夜霖,你醒了。”昨晚他昏迷不醒的擔憂還曆曆在目。
“嗯。”他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怎麼了,還難受。”
看到他皺著眉頭咳嗽,我一時也沒有顧上自己,扶著床板想站起來,卻忽略自己蹲了一晚上的雙腿此時酸麻的,一下子摔倒了床上。
手下軟軟的,熱熱的,臉頰蹭在他的胸膛上,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跳的聲音,突然響起欒夜霖有些忍耐的聲音。
“你還不打算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奇怪。
我歪著頭,他的臉上浮起一層淡粉,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
臉上劃過一抹狐疑,隻是他現在的表情甚是可愛,我竟就那樣呆呆的有些出神。
“還不放手。”似是見我沒有動作,他壓抑的聲音喊出。
手掌下,熱熱的,似是有什麼在破洞而出。
突然意識到什麼,我手慌得拿起,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的起來,站在牆邊,“你,你,我,我去洗把臉。”
身後似是傳來低低的笑聲,我手捂著臉頰,羞死了。
對著鏡子,看到鏡子裏兩頰通紅,耳朵尖也有淡淡的粉色,像是有一股無名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湧出來,在蔓延。
想到手剛剛碰到的東西,打開水龍頭,一遍一遍的搓洗。
在衛生間裏磨蹭了許久,才低著頭走了出來,我低著頭,不敢去看欒夜霖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他會不會覺得我剛剛是故意的。
“過來吃飯。”欒夜霖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這才發現,在自己去衛生間的功夫,陳宇傑已經帶了早餐過來。
櫃子上放著一盒南瓜粥和燒餅。
“嗯,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欒夜霖那邊,他邊吃著早餐,邊詢問。
“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有,隻是今天,有一個商務會議,出席的都是欒市商界的佼佼者,不好取消。”
“電腦帶來了嗎?”
“帶來了,在你的衣服底下。”
“嗯,通知他們遠程會議。”
我坐在櫃子邊,聽著他一句句下達命令,他平素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哪裏知道他工作起來這麼嚴肅,我竟一時有些詫異。
“行,10點的會議,你這邊時間還需要調整嗎?”
“不用,一會兒吧電腦給我就行。”欒夜霖放下手中的飯盒,朝我招招手,“過來,這邊吃。”
他眼眸含笑,雖然頭上裹著個大沙包,依然不損失他半分英氣,俊朗的臉頰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我去通知下去。”陳宇傑說完,徑自走了出去,徒留我留在裏麵。
“過來。”欒夜霖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