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停車場內靜寂無聲,仿佛張著大嘴的怪獸。
男人被熱情勃發的欲望刺激得拚命抓住身下的少女,妄想剝除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然後成其好事,喘著粗氣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嘉嘉,嘉嘉,讓我親一下……”
嬌嫩的少女仿佛是在老虎嘴上拔毛,撩撥著男人,但是手卻堅定地擋住他的手,嬉笑著張開花瓣般的紅唇,“班主任大人,原來這就是你的本來麵目?”
“少廢話!”男人氣喘不已,身下的女孩子活色生香地誘惑著他,他拚命俯下身去,仿佛饑渴的人一樣把嘴貼在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好的少女頸子上又舔又親,女生口中輕輕笑著,眼睛裏卻閃著冰冷的光。
衣冠禽獸!
表麵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呢,也不過最低賤的動物而已!
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來,男人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懸在她上方的身體突然不動了。
“怎麼不繼續了?”少女嬉笑著著開口。
“有人。”男人開始想撤退。
“班主任大人,你害怕了?”少女的手撫過他的胸膛,強自忍下惡心的感覺。
“別做聲!等人走了,我一定要你開不了口!”男人低下身壓住她,希望自停車場外走進來的人快點離開。
少女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傾聽著外麵的聲音。
除了腳步聲,停車場內一片死寂。
一陣木棍打擊在人身體上聲音突然傳來,隨之響起的,還有男人慘痛的呼叫聲。
那幾乎已經不是人所發出的叫聲了,少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
過了片刻後,打擊聲停止,隻能聽到男人重重而粗濁的喘息聲。
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緩緩響起:“你不是很能跑嗎?怎麼這次不跑了?”
低伏在車廂裏的男人和少女不自覺地對視一眼,眼睛裏同時出現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聲音……好熟悉……
“我……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男人含糊的聲音響了起來,啞啞的,難聽得仿佛刀片刮擊。
看起來,剛才被打的那個就是他。
停頓了片刻,之前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開口:“東西呢?你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被打的男人這次卻沒有爽快開口。
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要知道,你的老婆孩子……嗬嗬。”
話語裏的威脅,讓被打的男人、包括車廂裏的男人和少女全都打了個寒噤。
“我要看到我老婆孩子安全了才說。”男人掙紮著開口。
冷冰冰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開口:“把電話給他!”
不知道電話裏頭的人說了什麼,隻聽到男人大聲的開口:“好、好,我很快就回去,你和兒子在家等我。”
電話被人奪走了,冷冰冰的聲音淡淡地開口:“好了,告訴我東西在哪裏。”
男人頓了一下,隨即顫抖著開口:“我……我把它塞到慕容靜水的包裏了……”
慕容靜水?
車廂裏的少女頓時靜了三秒。
冷冰冰的聲音陰惻惻地開口:“你敢耍我?”
“我沒有,”男人連忙開口,“因為我喜歡看網球比賽,所以認得出她……”
“那就是說,那天你把東西放到她那裏了。”冷冰冰的聲音慢慢開口。
“是的。”男人磕頭如搗蒜一般。
“既然如此,你已經把事情交代完畢,可以走了。”冷冰冰的聲音笑笑地開口,隨即就聽到“砰”的一槍後,緊隨其後的是“咕咚”一聲響。
那是人的身體砸到地上的聲音。
車廂裏的男人在瞬間瞠大了自己的眼睛。
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把屍體處理得幹淨一點兒。”
“是。”隨之響起的不僅僅是一兩個人的聲音。
明明自己怕得發抖,車廂裏的男人卻還是緊緊捂著身下少女的嘴巴,唯恐她發出一星半點兒聲音害他跟著喪命。
但是他身下的少女卻反常的安靜。
死寂。
直到那些處理屍體的人走開後,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廂裏的男人才反應過來,顫抖的手發動了汽車,沒命似的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出了停車場的瞬間,後車廂裏坐著的少女下意識地趴倒在座位上,所以看上去,車子裏隻有開車的那一個人。
暗淡的夜幕下,隱身暗處的男人走了出來,給了身後的男人一巴掌,“你不是說,已經清場了?”
冷冰冰的聲音仿佛蛇一樣鑽入人的耳中,被打的男人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記清楚他的車牌號,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前頭那個聲音冷冰冰的男人再次開口。
身後的男人們沒有應聲,但是在瞬間後已經四散開去,各做各的事了。
夜風緩緩吹起男人額前的發,暗夜中,他勾起一抹微笑,轉身靜靜走開。
常伽铖校長滿麵通紅地看著麵前含著微微笑意的桑老師,“……所以,可不可以告訴我她的電話?”
也不知道他扯的什麼爛理由,真是丟死人了。
桑老師會意的點了點頭,含著那抹習慣性的笑意,卻又帶著點兒為難之色看著麵前出色的年輕人,“可是,我已經答應她,不會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給別人。”
常伽铖校長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轉變明顯得幾乎讓麵前有三十年教齡的女老師忍俊不禁。
年輕真是好啊,可以肆意享受著曖昧的青春和情感。
“靜水是個很好的姑娘,不是嗎?”她又笑了一笑,“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多認識一個朋友吧。”
私心裏,她是很願意促成此事的。
常伽铖一表人才,英俊斯文,配明朗飛揚的靜水是很登對的一對兒。
“你的意思是……”常伽铖校長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我把她的電話給你。”桑老師含蓄地笑了一笑,滿意地看到校長大人如任何陷入愛情中的少年一樣心花怒放。
懶得出門的慕容清夷覺得自己此刻的生活猶如電影裏那隻胖加菲,吃了睡睡了吃,不過她為了保持體力,還得拚命做運動把多餘的熱量消化掉。
她根本就是在肆意折騰自己。
沒有回家,也沒有歸隊,反正她有兩周的休息時間,隻要再跟親愛的教練先生撒撒嬌,他是不會說她無組織無紀律的,畢竟,她是真心喜歡網球這項運動,每一拍揮出去的時候,她總會錯以為自己是在舞蹈,手臂伸展的角度,需要發揮出多大的力氣,網球飛出去的運行軌跡,她幾乎都可以憑想象把它計算出來,如果不是喜歡到癡迷的話,她自己都無法解釋自己的這種狂熱。
很多年前,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熱愛這項與她並不相關的運動。
或許她和堂姐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一點吧,如果堂姐不喜歡一樣東西的話,那麼隻怕她永遠也不會接受那樣東西,而她,給她時間,她會強迫自己接受,進而愛上那樣東西。
所以,堂姐成為賽場上無辜而悲傷的逃兵,而她卻成為了眾人豔羨的明星球員。
到底這樣的性格是好還是不好呢?
真是讓人苦惱的事情嗬。
隨手扭開電視,新聞裏正在播放市內新聞,奇怪,為什麼最近她一打開電視總會看到新聞?
難道就沒有港劇美劇韓劇日劇給她看嗎?
電視裏那個身材魁梧長相方正的男人正一臉嚴肅地認真開口:“……最近一係列案件經過我們的分析,確認是同一夥作案人所為,所以我們已經成立專案小組,務必將這夥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她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電視裏的男人。
是他?
是他!
好好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發狂,這個臭男人,差點兒害死她,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電視裏記者問了他一個大概是涉及到案件機密的問題,他立即認真地開口:“不好意思,這個問題無可奉告。”
或許是覺得表情太嚴肅了,他說完話隨即又笑了一下,表情燦爛得仿佛拿到糖果的小孩子,這個表情讓他看起來順眼多了,但是、但是——
他有沒有搞錯啊,現在可是在談論市內血案的時候,有必要對著攝像頭笑得那麼燦爛嗎?就是當她拿了獎牌的時候也記得會含蓄一點兒,這男人是不是缺根筋啊?
還刑偵隊長呢,啊呸!
煩躁地正要抓起遙控器關上電視機,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抓起手機看過去,是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下意識地拒接。
半分鍾之後,電話掛掉了。
她鬆了口氣,正要去抓遙控器,電話卻又響了,再看過去,還是剛才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