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救你了!
昏暗的房間裏沒有開燈,隻能隱約辨認出大床上躺著昏迷中的慕容清夷。
坐在床邊的是個男人,而另外兩個人則站在大床不遠處的地方。
“她的割傷怎麼樣?”坐在床邊的人緩緩開口,背著光的他根本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不嚴重,已經包紮過了。”流裏流氣的男人急忙開口。
“做得很好,不錯。”男人朝他的方向略看了一眼,淡淡地開口。
“應該的,應該的,老大看中的女人嘛。”男人會意地賠著笑開了口。
“誰說她是我看中的女人?”坐在床邊的男人冷冷地開口,“隻是沒到最後,我不想殺她而已,畢竟她太有名了。”
“是、是。”說話的男人一身冷汗,連連點頭,“老大就是老大,考慮得真周到。”
“你話太多了。”男人冷淡地開口。
隨即隻聽到“啪”的一聲,卻是另外一個男人打了那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巴掌,“聽到沒有,閉嘴!”
“上次抓來的人怎麼樣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再次冷冷開口。
“東西已經賣出去了,買家很滿意。”那個打人的男人恭敬地開了口。
人?
東西賣出去了?
“那就好,記得不要留下什麼把柄,出了事,你們死也沒法彌補。”那男人慢慢開口。
“是,我們會把事情做好的。”那男人連連點頭。
“你們先出去吧,記住小心周圍的動靜。”坐在床邊的男人又開口。
昏暗中那兩個男人無聲地點了點頭,隨即開了門輕輕退了出去。
坐在床邊的男人動了一動,伸手撫上慕容清夷的頸子。
手指小心翼翼地避過紗布包裹的地方,然後在頸子上流連,然後慢慢地上移,直到撫上她的唇,她的眉。
此刻的她,荏弱得仿佛剛出生的嬰兒,嬌嫩得一如易謝的花朵,仿佛多觸碰兩下,就會遭到毀滅似的。
精致的美麗,是最易碎的琉璃。
男人的眸色加深,慢慢俯下身去,唇在堪堪觸及她的時候,突然頓了下來。
微微的呼吸拂過她,他突然又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可惜。”他微微搖頭,唇角微微勾起,“雖然很讓我心動,但是放你在身邊,還是太危險了。”
他的手指繼續在她臉上遊移,過了片刻之後,突然收回手,然後站起身來,在房間內慢慢踱了起來。
流裏流氣的男人突然慌張地推了一下身旁麵色陰沉的男人,隨手把望遠鏡遞給了他,“大哥,你看……那是不是警察來了?”
接過望遠鏡的男人“刷”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隨即拿起望遠鏡看過去,果然,呼嘯而至的車輛清晰地提醒著它們來自於何處,“怎麼會來這麼快?”
“大哥,我們趕緊去通知老大離開。”流裏流氣的男人連忙提醒他。
“你先去通知弟兄們趕緊撤退,然後來這邊找我。”男人點了點頭,隨即朝最裏麵的房間走了過去。
流裏流氣的男人點了點頭,隨即朝房間外奔了過去。
被他稱為大哥的男人火速朝裏麵的房間衝了過去,推開門急急開口:“老大,條子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是嗎?”房間裏的男人微微抬了下頭。
“她怎麼辦?要不要我找弟兄們來把她一並帶走?”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清夷。
“不用了。”房間裏的男人淡淡開口,突然含笑問他:“你那個狗腿跟班呢?”
“你是說小五啊,”男人不好意思地紅了下臉,“我讓他通知弟兄們撤退去了。”
說著話,那個穿著花襯衫留著莫西幹發型的叫小五的男人已經衝進了門內,急匆匆地開口:“老大,大哥,你們還不趕緊走?”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清夷,突然古怪地一笑,隨手摸了把槍給他,“把她解決掉。”
小五呆住了,他身旁的大哥也呆住了,頓了兩秒,小五驚訝地開口:“可是……”
“沒有可是,必須得殺了她,如果警察比我們先找到磁盤,死的會是我們。”男人親昵地從他身旁經過,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要麼她死,要麼我們死,你自己選擇吧。”
說完話的男人大笑著離開,一旁的那個大哥同情地看了一眼小五,心裏暗自慶幸還好老大不是把槍交到他的手裏。
畢竟殺死一個這麼有名的人,恐怕是會折福的哦。
“動手吧。”安慰性地拍了拍小五,他也跟著匆匆走出了房間。
小五顫抖的手抬起了槍瞄準了床上的慕容清夷,突然發起狠來,抄起一旁的枕頭蓋了過去,隨即砰砰砰連發數槍,打得房間內羽絨亂飛。
片刻後,匆匆跑出房間裏的他滿身羽絨,臉上帶著煞氣,手中提著槍,仿佛死神一樣衝了出來。
阮震西帶著手下的弟兄們慢慢摸進了麵前這棟有名的鬼樓。
因為常常被人聽到樓裏麵傳出詭異聲音的緣故,所以這棟樓怎麼也賣不出去,但是沒想到,居然被犯罪分子拿來做了老巢?!
樓梯口很狹窄,幾乎隻能讓一個人通過,腳下的木頭板子咯咯吱吱地叫,莫名的風一吹,幾乎讓人涼到心檻裏。
樓裏麵看不到陽光,不知道當年這樓是怎麼設計的,采光技術根本就沒有用上,也因此,眾人更覺得心裏發毛,一個接著一個地魚貫而上。
他們的手裏都有槍,眼神更是謹慎,但是很明顯的,唯物主義思想也幫助不了稍稍有點迷信的他們。
阮震西看著他們那審慎的模樣更有氣,索性抓著槍大步衝上去,一馬當先地讓身後的同事不由自主地在他身後感歎。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一腳踹開裏麵的房門,他舉槍做準備,左瞄右瞄,但是沒有人,看了兩眼後他衝出門去踹另一個房間,還是沒有人。
難道他們已經逃了?
那清夷……
一想到這兒,勇猛的刑偵隊長幾乎嚇軟了腳。
“頭兒,有什麼發現?”身後的同事跟了上來。
“沒人!”他火大地吼回他們。
有樣學樣的同事們一一踹開這樓裏麵所有的房間,但是很顯然的,裏麵沒有人。
一直摸到了最裏間,警察同誌勇猛地伸腳一踹,頓時驚呆傻了眼,隻好大聲喊:“頭兒,頭兒,快點過來!”
阮震西心頭一跳,眼前一黑,瞬間抓緊手中的槍衝到了那個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朝房間裏看過去——
滿天飄飛的細小羽絨四處降落,房間內寬大的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子,她那麼安詳,幾乎會讓人錯覺那隻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軀殼而已。
“清夷!”阮震西飛撲了過去,到了床邊卻又猛地定住了身形,隨即伸出顫抖的手放到她麵前。
微微的氣息拂過他的手指,他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清夷!清夷!你快點醒醒!”
一旁的同事無所事事地各自散開,耐下心來等待王子把公主晃醒。
“唔……”被人晃得幾乎散掉一身骨頭的慕容清夷呻吟了一聲,長睫微微一動,隨即緩緩睜開了雙眼,“阮震西?”
“你醒了?太好了!”阮震西又跳又叫,把她從床上抱到懷中在房間裏猛力轉了幾個圈,“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再沒有一刻比這個時刻的懷抱讓她安心了,慕容清夷緊緊抱住他,欣喜得仿佛整顆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你真的來救我了,我還說你要是不來的話我變成鬼也不會放棄你呢!”
“我怎麼可能不來救你?”他大笑著開口。
她卻被他的粗手粗腳碰疼了傷口,忍不住低呼一聲按了下脖子,隨即覺得頭有點暈。
阮震西小心地把她放了下來,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咬牙切齒地揮了下拳頭,“你有沒有怎麼樣?是誰傷了你?”
慕容清夷很尷尬地開口:“是我想用自殺威脅他們來著……”
“蠢!”他瞪她,隨即猛地把她攔腰再次抱了起來。
她尖叫一聲攀住他的肩:“你做什麼?”
他無奈地瞄她,“還能做什麼,去醫院檢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