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許多奇妙的事情,比如說兩個人的相遇。這一次,有一種叫做命運相連的東西,讓他們再一次相見……
金秋十月,很容易讓人發困。童小言打了個哈欠,準備和周公苦戰,可是!慢著!等一下!那張臉?講台上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位少年。她使勁地揉揉眼睛,她十分確定自己今天有好好吃早餐,並沒有頭暈眼花。她還是不相信,又使勁地掐了一下前麵的人,然後是響徹教室的一聲“啊!”,“童小言,你瘋了?幹嘛掐我!”好吧!她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
陸日昇,這個自稱是轉校生的混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童小言沒緩過神來,隻聽見講台上的少年很真誠地對旁邊的‘水姓楊花’說了一句:“老師,我就和最後麵最靠近門口的同學坐吧!”這表情竟然比我在紅旗下宣誓少先隊員時還有虔誠。最後麵最靠近門口的人不就是她嗎?童小言懵了。
陸日昇款款地向她走來,他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同學,請多關照”。關你個頭啊!童小言瞪著他,像是宣誓自己的主權一樣。
“你是故意的吧!”她說。
對,他就是故意來到這個學校,來到這個班,然後故意和她成為同桌,再然後報複她。這樣想著,童小言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少年笑了笑,尷尬的收回手,坐到座位上,半天才說一句“沒有”。然後他拿出紙巾把桌子擦了又擦,直到桌子亮得能照臉,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來,抽出一張紙巾又把椅子擦了又擦。典型的處女座。
童小言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一塌糊塗的桌麵,卻不以為然。
這一節課,童小言精神奇怪地好,眼睛瞟上講台,‘水姓楊花’對她微笑,點頭,頗有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童小言這孩子終於不睡覺啦!
陸日昇則一直擦著新課本,很用力,好像課本跟他有仇似的。童小言看得心煩,隨手從自己亂糟糟的抽屜裏抽出一本皺巴巴的書扔給他:“大叔,隨便幫我整理整理吧!”
陸日昇痞子般地笑笑,拿起那本課本一下又一下地扔著,他說:“我幫了你,你拿什麼報答我啊?”
書在他的手上顯得很靈活,如遊魚一般,一下又一下,十分準確地落在他的手上,童小言看得出神了……那本書忽然變成了一遝錢……她記得那個男人手裏的一遝錢一下又一下地扔著,那遝錢很聽他的話,可是下一秒男人手裏的錢砸到前麵女人的臉上,雪白的臉瞬間變得殷紅,男人指著女人狠狠地罵著:“臭娘們,死娘們,你不就是要錢……”
“童小言,喂!……!”他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她如野牛般地喘息著。手指開始發抖了,像是抽筋。冷汗一滴又一滴地往外冒,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讓她無法自拔……
她全身都發顫了,哆嗦,她急促地喘息,如同心髒病人病發而難以呼吸……該死!陸日昇完全沒有能力喚醒她。“死娘們,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早該死了……”那個男人用腳踢地上的女人,那麼用力,毫不留情……
“不要……,別打她……!”童小言喃喃道。
“什麼?……打誰?。。”他企圖要搖醒她。
因為在後排,沒人注意到他們。陸日昇猛地站起來,剛要喊老師,手背卻傳來一陣冰涼。
“別,別告訴老師。”她說。
“我說大叔你能不能別跟著我啊。”童小言停下腳步。
他裝出無辜的樣子:“我沒跟著你啊,我放學回家的路就是走這條,我應該沒礙著你吧?”
“可是……,”童小言丈量了一下他們的距離,“大叔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
“哼,我的腳我愛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管得著嗎?”他多希望她能回答我當然管得著,因為我是你妹!
童小言沒吭聲,加快了腳步。
“那個……”
童小言回過頭,沒等他說完,威脅似地瞪著他:“陸日昇”,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如果你要問中午發生的事,那麼你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你最好不要告訴別人!”
他苦笑,就算不說他也知道一二。他對著她的背影,大聲喊:“我隻是想說,不要叫我大叔,叫哥!”
童小言越走越快,開始是小跑,後來是真的跑了起來,她想甩掉他。等真的看不到陸日昇的身影,她才停下來,慢慢調整自己的心跳。不要叫我大叔,叫哥!哥?你配嗎?
可是,陸日昇真的算是童小言的哥哥,即使不同父不同母,但童小言的生父已經成為了陸日昇名義上的父親……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