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她真的成為了最出色的舞者,整個勿安城中沒有不認識她的人,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關於她的事,她的成功,她的成就根本就是一個奇跡,因為她才僅僅十八歲,名氣甚至超過了當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莫千瑤。他們說,她的表演出神入化——那不是魔術,是一種絕美的舞姿,如古代羅馬中的撒旦的表演震撼人心。更有不知名的富豪出千萬來“買”下她,在那貧乏的年代,就算僅僅是十萬塊錢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她在等,等一個叫做童寒冷的人來“嫁”給她!
四年,她經曆了人間冷漠。當一個出色的舞者是不容易的,特別是一個不賣身的舞者。這,很難。
她從鋼絲上掉下來時,剛好砸中下麵仔細看她的少年。她也曾賴在少年的身上不肯下來。她曾故意裝腳疼,讓他背她去看海。她也曾逼著他對天說:“李惜南,我童寒冷這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切都是那麼幼稚,卻一切都那麼快樂。
然後有一天,每一個人都變得不尋常了。原來嫉妒她的姐姐們都來討好她,莫千瑤奇怪的不再板著臉,莫青同看她的眼神是有意的憎恨,那些富家子弟看見她總是無奈、可惜地搖搖頭。莫安樓張燈結彩,像是有人要出嫁一般,她不知道那個新娘就是自己,當她意識到時,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等的少年沒來實現他的承諾,她要嫁的是隻見過一麵的劉聖智。
那天,她逃婚了,身上的一襲白紗還未換下來。她在那片湖找到了童寒冷。她問他:“你會帶我離開嗎?”過了好久,他堅定地看著她,輕輕地說:“好,我帶你離開。”湖麵吹起的風搖拽著她的白裙,她及腰的長發飄的紛紛揚揚。她又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我們要去哪裏?”耳邊隻聽到他講:“天涯海角!隻要有你,有我在就可以了。”她忽然很期待以後的生活。
她笑了,拉起他的手,“在走之前,我們先完成一個儀式吧!”她拉著他,向著那片翠綠色的湖。“一拜天地……!”
那片湖見證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獨一無二的婚禮!
婚禮教堂內,越來越多好人開始焦躁不安。台下有一個穿著婚服的男人隻是笑著,忽然,他起身了,走到講台上,拿起話筒對禮堂的所有人不緊不慢地宣布:“今天,很抱歉,新娘不會來了!”他好像對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有人立刻就向劉聖智追問,他隻是胸有成竹地說:“別擔心,新娘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他們去了鄉下,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她為他下廚,做他最愛吃的東西。她和他可以一起去劃船,放荷花燈。傍晚,她就給他跳一支最美的舞蹈,而他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他抽煙,她奪過來,生氣地說:“你竟然抽煙啊!以後,你不許再抽了!”
他笑著從她手上拿過煙,扔到地上,“好,我聽你的,以後再也不抽了!”“嗯!”她幸福地點頭。
他對她很好,什麼都會聽她的,接受她的無理取鬧。他幫她洗頭,為她梳好頭發。她說她喜歡看他笑的樣子,他一整天都不會嚴肅。她說她想吃糖葫蘆,他會跑整條街給她買來。她說她頭痛,他會整夜不睡覺陪在她身邊,溫柔地給她柔太陽穴。
就這樣過了幾天,而那回憶終究隻是成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
他收到了很多信,她想看,他卻不肯給,有很多莫名的人來找他,有一次,她好像還聽到了劉聖智這個名字,她追問他,他隻是說:“沒事,沒什麼的!”雖然他這樣說,可她敢斷定他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那是一種直覺,她覺得有事,不安的預感漸漸放大。
“寒冷,我總是覺得你就要離開我了。”
“傻瓜,我好端端的怎麼會離開你呢?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她好像在無意中聽到了他在對她說對不起。晚上的飯是他做的,他說:“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好!”“你不吃嗎?”“我看著你吃就好。”她心滿意足地吃了他親手做的飯,然後吐掉。
“惜南,對不起!”男人的臉上滿是無奈和悔恨。他輕輕地抱起她,出了門。月色當空,男人的眼睛出奇地好。很遠的路,他就這樣抱著她一直走下去,他還把自己的外套改蓋在女人的身上,生怕她著了涼。“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直重複地喃喃自語,眼裏泛出淚花,凝成一大滴淚落到她的臉上。她覺得有些涼,而且那淚水那麼苦。
童寒冷,你為什麼要騙我呢?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去了哪裏,我不在,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不要去聽信別人的話,也不要總是無理取鬧,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記得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