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什麼意思?”她張大了嘴。

他捏她下巴,說:“知道我關心你了吧?”

葛薇蘭忙躍開,這可是公共場所,她可不想讓那些三姑六婆在她身上指指點點。心裏卻是開心的,說:“知道了。”

“那你以後心裏有委屈要先告訴我,不要跑去告訴別的人,要講給我聽。”他說。

葛薇蘭不解,她隻有與桑桑偶爾在電話裏提起,葛薇蘭臉一紅,噘嘴。

那時有個青衣漢子跑了過來,在阿笙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大驚,範丞曜問他什麼事,阿笙不願讓葛薇蘭聽到,便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葛薇蘭見他變了臉色,也問:“怎麼啦?”

範丞曜說:“我與阿笙現在有事要離開這裏。”

“噢,這樣,那我回公館。”

“不,你留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我等一下回來接你,不要離開這裏,知道嗎?”他對她囑咐著。

葛薇蘭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他不願對她說,她隻得點了點頭,“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阿笙知道他舍不得葛薇蘭一人在這裏,便說:“華少,我一個人去吧?”

範丞曜擺手,一再對葛薇蘭說:“你千萬不要離開這裏,等我回來接你。”

他與阿笙離開百樂門,讓幾個手下留下來保護葛薇蘭。

阿笙說:“你若擔心,我一個人去就成。”

範丞曜說:“這裏應該最安全,人多應該出不了什麼事。”他轉頭問青衣漢子,“到底情況如何?”

那人說:“劉自力去了沈家,帶走了沈小姐!”

“沈家之前收到恐嚇信時,不是叫你們加強戒備,這會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竟讓他混進去了?”

“算了阿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他轉向那青衣漢子問,“我問你,劉自力有沒有說什麼?”“沒有,什麼也沒有說。”

阿笙想到最壞的結局,“他該不會是想……”

“不會。”範丞曜打斷他,雖然事情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他還算很鎮定,“我認識他並非一天兩天,他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他一定會再聯係我。”他此刻還能平靜分析,如局外人,這種事情,倒不像是他做的,背後似乎有另一個出主意的人。

他對阿笙說:“我們先去沈家看看。”

好在沈家二老到華山出遊了,並沒有在家,隻剩沈小雨在家。範丞曜先安了眾人的心,消息先不讓外麵的人知道。再讓人從頭到尾說了當時的細節。

“那時,是李大嘴與我在前門守著,聽到後院有聲響,像是有人從牆上跳下來,折斷樹枝的聲音,李大嘴領了幾個兄弟過去瞧,我見他半天不回來,才跟著過來看看,哪知後院都沒有人,我還正覺得奇怪,就聽到樓上沈小姐大叫的聲音。都怪兄弟一時疏忽,他是從大門進來,當時沈小姐一個人在樓上。”

阿笙急得大罵:“你們一個一個是豬頭啊,這麼簡單的把戲,都把你們唬得團團轉。”

範丞曜讓阿笙少安毋躁,沒有理由啊,以劉自力衝動的個性,他若有沈小雨做人質,他應該馬上來找他,與他對質才對。沒有理由會把她帶走。聲東擊西這種把戲也不像他這種大老粗會用的。

範丞曜猛地領悟過來,聲東擊西!他心裏一顫,驚了,“遭了,蘭兒!”她一個人在百樂門!他急速跳上了車,阿笙也會意過來,跟著他回了百樂門。隻是再回去時,百樂門裏哪裏還有葛薇蘭的影子。慶典還在繼續,門口的兄弟說沒有見過她出來。找遍百樂門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她在哪裏?”範丞曜氣勢洶洶地跑去問柴震。

“葛小姐嗎?”他四下望了望說,“她剛才還在這裏。”

“柴震,你不必裝了,她在哪裏?”

他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他剛說完,範丞曜的拳頭重重湊上他的臉。柴震沒有料到他會出手,摔了出去。那時眾人都安靜下來,向四周退去。

阿笙拉住範丞曜,範丞曜向柴震問:“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裏?”

柴震從地上站起來,擦去嘴角的血痕,“你不是在上海可以隻手遮天嗎,你大可自己去找。”

“你做的好事,不要以為旁人不知道,你私下挑撥劉自力與我反目,這些賬都還沒找你算。”

柴震一直以為他做得很小心,沒想到他會知道,“不服氣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好泄恨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範丞曜從懷裏拿出了槍。

柴震不過是當眾被他打了,說些氣話,自己沒有衡量,沒想到範丞曜果真掏出槍來,心裏有些害怕,便說:“我若死了,她也活不了!”

阿笙道:“柴震,劉自力在哪裏?”

“我怎麼知道,他自然會和你們聯係。”

那時響起一陣槍響,子彈在柴震頭上三寸,穿牆而過。柴震臉色發白,連阿笙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華少會開槍。

“我隻是想警告你,劉自力不是會受你控製的人,我今日殺你還怕髒了我的手。柴震你聽清楚了,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的命!”

範丞曜氣極地離開百樂門,那日陽光尚好,照得他睜不開眼。

阿笙問:“現在怎麼辦?”

“派人跟著柴震。”範丞曜說,“馬上回公館。”他想劉自力一定會找他。他一定會找他!

萬小六被阿笙一個電話叫到範家公館的時候,阿笙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地毯吸走了他皮鞋的聲音,隻剩他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萬小六不耐煩地說:“阿笙,你坐下來行不行?”

阿笙停下來說:“怎麼坐得住,劉自力一點消息也沒有。”

萬小六對他使眼神,阿笙看到範丞曜靜靜地坐在沙發邊上,盯著地毯瞧。

“媽的,”萬小六罵道,他從沒有什麼時候如現在這般窩囊,他問阿笙,“你說,劉自力該不會真先下手為強吧。”

阿笙喝叱他:“亂說什麼?”

“我們就這樣呆坐在這裏嗎,那小子的行蹤到現在都不清楚。”

範丞曜在沙發裏坐著,一言不發,阿笙問他意思:“華少?”

他用手按住額頭,說:“阿笙說得對,呆坐著不是辦法,再派些兄弟出去找找看。”

“劉自力從小在上海混大,這裏他熟得很,隻怕難找。再說該找的地方,兄弟們都找過了。”

範丞曜閉眼,心裏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隻希望他還沒有看錯他,劉自力一定會來找他的,他一定還對戚小玉的死有疑問。

時日漸過,這日就這麼到了頭,窗外一片漆黑,天空稀稀啦啦下起雨來。席家公館裏燈火通明。範丞曜一個人坐在沙發裏,他要等劉自力來。

“叮——叮叮——”猛地,角落裏的電話響起來,範丞曜怔了一怔,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打電話來呢?兩聲之後,他接了起來。電話那邊他清楚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放開我。”

薇蘭!是她的聲音!他差點叫出她的名字。

電話那邊有聲音傳來:“曜少。”是劉自力。

“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