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欲囚愛(機器貓)
他說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不會放手,他說我隻有完全屈服了之後才會得到自由,他說他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我躲不開,也逃不掉。
除了妥協,我別無選擇。對付一個狂傲自大、目空一切的男人,隻有一種方法,就是讓他自動放手。我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相信也不是最後一個。雖然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但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夏季的雨總是來得又快又急,正如他狂猛霸道的行事作風,疾風驟雨之後,徒留一片狼藉。起碼,雨在去之前會變弱變小,輕柔地撫慰被它肆虐過的土地;而他,過境之後,不留一句溫言細語。
引擎在風雨中止息,車燈劃過青黑的大理石雕花牆體,隨即熄滅。我打開車門,頂著皮包衝向玄關,不過是二三十步的距離,卻足以讓雨水打透衣衫,變成一隻地道的落湯雞。
大門迅速打開,女傭急忙將我拉進屋裏,驚惶地叫著:“小姐,您怎麼不在車裏等一下?”
冰冷的雨水順著鬢發滑過我凍得蒼白泛青的麵頰,滴入腳下的高級紅毛地毯,暈成一大片刺目的水漬。我抬眼瞄過樓梯平台上的時鍾,暗暗鬆了口氣,目光在偌大的客廳中搜尋那道強悍的身影。
一條幹燥柔軟的浴巾兜頭蓋臉地朝我罩下來,兩隻沉重堅實的大手按上我的頭頂,粗魯地揉著我半長不短的頭發。我在窒息之前掙紮出浴巾的包圍,大口大口地喘氣,眼前正對著剛毅堅挺的下巴和粗大的喉結,往上抬,對上他暗黑色凶狠冷峻的眼眸。
他的聲音同樣冷凜沉緩:“為什麼不帶把傘出門?”
“我忘了。”
“為什麼不等傭人拿傘出去接你?”
我再看一眼掛鍾,抖著聲音:“你隻給我四十分鍾,現在還差兩秒。”我發抖不是因為我害怕,是因為我冷。
攝氏三十四度下的雨水仍然冰冷,尤其是午夜過後的暴風雨。我沒吃晚飯,在冷氣十足的工作室裏待到深夜十一點半,四肢因為長久的坐姿而僵硬酸痛,血脈幾乎停止循環。這時他打電話過來,以憤怒的語氣命令我:“不管你人在哪裏,四十分鍾內出現在我麵前。”
我直覺的反應就是抓起皮包衝出門,工作室離別墅有三十分鍾的車程,我還要扣除搭電梯和取車的時間。深更半夜不怕塞車,但是我沒想到外麵在下雨。還好,還好,終於趕得及。但顯然,這樣守時速到的服從仍然無法令他滿意。他仍然怒氣騰騰,而且頗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小芳,去給小姐放水。”
“哦。”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直接走到二樓臥室。皮包掉在地上,我伸手欲撈,還是差一點點。
“我的皮……”接受到他惡狠狠的眼神,我乖乖將“包”字吞回肚子裏。
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他昨天、確切地說是前天還在電話裏告訴我,他會在今晚,哦,確切地說是昨晚回來。那就意味著,我必須乖乖待在別墅等他,像後宮的妃嬪迎接君王的寵幸,最好是盛裝打扮,欣喜若狂。我不知道他以前的女人是不是這樣,至少我沒有。我居然將這件事忘了,雖然的確不是故意要忘的。
他是個不容人忽視的男人,隻有他忽視別人,決不允許別人忽視他,尤其是他的女人,尤其是我。我知道逃不過他的怒氣,也知道不在規定的時間內出現結果會更糟。就如他所說,我躲不開,也逃不掉。所以,我隻能選擇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他麵前。
他毫不客氣地扯掉我身上的濕衣服,順利地又毀掉我一套價值不菲的香奈爾套裝。當然,隻要我願意,他會賠給我十套。但是我討厭逛商場買衣服,也討厭適應新衣服摩擦皮膚的感覺。可是他不知道,也不屑於知道。
“看著我。”他三根手指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視線從那件壽終正寢的套裝移到他臉上。
我順從他的命令,很認真地看他。一個月外出洽公使他顯得有些疲憊,青慘慘的胡髭布滿下巴,凹陷的眼中泛著淡淡的血絲,因為剛剛洗過澡,頭發粘濕淩亂地貼著額頭,遮住他寬闊飽滿的天庭。他的臉型略顯消瘦,五官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窩略深,有點像混血兒,眉毛粗而濃,斜飛入鬢,頗有幾分俠客之氣,但是我知道那隻是表象,骨子裏他是個地道的強盜。如果他不是那麼愛發脾氣,如果他的薄唇能時常勾出點和善的笑意,他應該是個好看的男人。
我對男人的長相通常都用好看、可以、難看來形容,因為我總是區分不出英俊、帥和酷的差別。獲得了我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他的目光總算舒緩一些。
小芳走出浴室道:“先生,水放好了。”然後識趣地退下。
他用毯子圈著我,直接抱進浴室,像扔垃圾袋一樣丟進浴缸,粗聲粗氣地說:“把你自己弄暖和些,你該死的冰得像塊木頭。”
浴缸內的熱水濺了一地,按摩墊的緩衝使我免於受傷,但是右手腕不小心撞到浴缸邊沿,痛得我用力皺了下眉頭。他大力地關上浴室的門,弄出砰然巨響。我一直很奇怪這房子的門都是什麼材料做的,可以經得住他長期的虐待。
該死的冰得像塊木頭!嗬!他永遠有自己的一套比喻方式,既不貼切又不文雅。我真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曲叔叔的親生兒子,想他曲大製作在樂壇如魚得水十幾年,惟一的兒子卻乖戾狂傲,絲毫沒有文藝人的氣質,不過他在商界呼風喚雨的氣勢到頗有乃父製作的音樂之風。想到曲叔叔就想到母親,如果兩位老人家知道我做了曲淩風的女人,不知道會……
噢!知道了又如何?曲淩風買過誰的賬?恐怕他死去的母親從墳墓裏跳出來也無法阻止他的獨斷專行,更別說跟他從來都不親的父親和他從來沒有承認過的繼母。是的,我的母親就是他的繼母。不過我們之間不像其他繼兄妹的相處模式,既沒有相親相愛,也沒有怒目相向,更沒有尷尬曖昧的青澀之情。事實上,在他蠻橫無理地介入我的生活之前,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我妹妹倒是對他欽慕已久,但是他這個卑鄙小人隻會利用她來要挾我。惟有小弟——他和我共同的弟弟——是這個複雜關係中惟一的幸運者,得到所有人的關愛。
“砰”的一聲,浴室門被大力推開,他探進頭來叫道:“怎麼還沒洗好?再給你一分鍾,下來陪我吃飯。”
我想他這輩子永遠學不會輕言細語地說話,至少對我是不會了。
我緩慢地擦幹身子,費力地穿上浴袍。我不是要故意拖延時間,也不是想逃避和他吃飯,更不想惹他生氣。實在是——我的手腕好疼,剛剛撞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估計很快就會淤青,而且,我不確定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砰!門又被撞開,我發誓聽到了門板激烈的抗議聲。
“還在蘑菇什麼?你不知道我餓了嗎?”他直直地站在我麵前叫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同時,我還要忍著手腕的劇痛與浴袍的帶子奮戰。天知道我也餓得快虛脫了,如果可以,我寧願什麼也不穿就去吃飯。
“你的手怎麼了?”他大手一伸,正好抓住我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