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紅顏
“江上一籠統,
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腫。”
慢慢的,搖頭晃腦將整首詩重新、完整的吟了出來。付中天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已經被逼無賴了。此時,對自己吟誦的這首詩,越來越有感覺了。
“哈哈,哈哈哈!”
“黃狗?白狗?什麼東西?”
就在付中天念完整首詩之後,在場的眾人表現不一,嘲笑,謾罵之聲不絕。但也有少數的幾人,陷入了沉思狀。
“好詩,好詩啊。”
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的汪友為最先驚叫起來,排著手掌道:“‘江上一籠統’,描述了雪花紛飛籠罩江麵的景象,這是一個概景,是遠景。接著中天兄筆鋒一轉,到了近處院裏的水井之上,白雪皚皚,隻有這井口幽幽深深,是一個大大的窟窿。
至於最後一句,則更是神來之筆,‘白狗身上腫’,一個腫字,便將靜態的雪景化為活物。這首詩比擬得當,意境深遠,整首詩並無一個雪字,卻寫出了大雪皚皚漫天飛舞的氣勢,當真是難得的佳作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中天兄當真是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說到此處,堂堂的江陵四大才子,竟然有點激動。
文人都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對於汪友為來說,今天來到這裏,是為了見到李丹若。能得到佳人青睞,他便滿足了。但,能夠在這種場合,聽到這樣子的佳句,今天此行,已經滿足了。
隻是讓汪友為疑惑,這樣子的佳句怎麼會是付中天所作。也沒有去多想,衝著付中天拱手,道:“中天兄,不知這首詩名字叫什麼?如此佳句,怎能沒有好名字相配?”
“雪詩,對我寫的是雪詩!”
“噗!”
端坐在一旁的張書林,忽然忍不住了,心中想笑,這廝運氣真好,還真的把這首打油詩的名字給蒙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廝人品好。
被汪友為這麼一誇,頓時就傻了吧唧了,付中天的大腦都轉不過來了。汪友為何人,怎麼說也是江陵四大才子。這個名聲,可不是虛的。更不是花錢買來的。
江陵文風濃鬱,每年都有詩會、燈會、年會等,每每總是有大的商戶,舉辦幾場宴會。江陵人聚集,總是愛附庸風雅一番。逐漸的形成了習慣。每年的聚會,成了才子們的詩詞比拚大會。
在大會開始之前,才子們總是會在家閉關幾天。苦苦的思考,準備好詩好詞,準備在大會上吟誦。每一次大會,總是有很多好詞好句。但是平時,很少有什麼好詩詞出現。江陵四大才子,都是在各個場所,詩詞比拚出來的。
“雪詩?”汪友為想了很久,臉上露出了笑容,“貼題,貼題!詩中無雪,卻把大雪皚皚的場麵寫的如此豐滿。”
“中天兄大才,這首詩不久就會被傳唱江陵大街小巷。俚俗、詼諧幽默、小巧,這種詩,更加容易被很多人喜歡。中天兄才名,不久遠了。”
材黯然站起來,也衝付中天拱手,然後坐下。對付中天,一直是紈絝、混蛋的印象。雖然作了一首有趣的詩,還不足以讓材大公子和他接近。
城主府大公子,竟然也微微的向付中天點頭,但是目光卻鎖定了張書林。眼神當中有著異樣。但隻是瞧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倒是剛剛還在嘲笑付中天的金提榜,不再言語。和一旁的女子調笑。
“我們小姐說了,今天榮幸得付公子賦詩一首,今天的投標就是付公子了。”
李丹若的貼身丫鬟,微微施禮,笑著問道:“付公子,不知道你想看我們小姐表演什麼?”
當聽到今天奪得滿園春色花魁李丹若投標的竟然是一個紈絝公子,而且還是付家的二少,在場眾人都有點失望神色。但剛剛付中天所作詩,經過汪友為點評之後,確實看出了其中精妙之處。遠景、近景的描寫,靜態的雪景化為動態的。
但是付中天給人的印象,和才子完全是脫節了。材少等人,心中有點急色。但自己也無更好的詩句,將付中天所作比下去。隻能幹瞪眼的份了。
付中天一時備受關注。竟然不知道自己奪得了投標,更不知道要求李丹若表演什麼。嘴中念叨著,“丹若姑娘已經累了吧,不用,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