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真相大白(1 / 3)

日子如常,每天準時地到老夫人住處請安,閑聊,偶然還會遇見於婷倩,束芙靈的表現得自然,無破綻。唯獨偶然地撞見言鈺懷,她的表現得略顯僵硬,有時候還會趁他未發現前便先離開了,她在回避他。

每一次見到他,她尚未愈合的傷口便再次流淌出鮮血來。特別是,每次見到他與於婷倩並肩而站時,她更是不知所措,任由那萬箭穿心,卻是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了。

是絕望,還是死心?她僅知道,這個曾經捉著她的手說‘執汝之手,與汝皆老’的男子已經違背了他的諾言,輕易地隨風而去,離開她了。

站在懷思湖前,風吹拂著她湖藍色的長裙,她放眼望去,滿湖的荷花開得正豔,隨風而輕輕地搖曳著。

卻不想,在湖的對麵,那一襲熟悉得已經無法忘懷的暗紅,如此張揚地飄進她的視線裏。她雖然看不到他的樣貌,卻直覺地知道是他,在他身邊那一身鵝黃是於姑娘吧。

苦笑一下,胸臆間的難受如直泄而下的瀑布,傾刻充滿她的身體,喉嚨一甜,她連忙掏出手絹掩嘴,又吐血了,每次心緒變化大慟時,一定便會吐血。

“小姐。”站在旁邊的紅鸝恐慌地大叫,她是知道的,小姐這個動作代表的是什麼。狠狠地盯了眼對麵的男女,卻發現言鈺懷正盯著束芙靈,心裏卻是更加的憤怒,眼中的狠意變成了恨意,她恨少主的無情,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言鈺懷是一早便發現了束芙靈,她愣愣地看著湖中的荷花,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她的視線是看不清他的,所以他很大膽地看著她。她和他相遇到很多次,彼此之間的生疏與客套如刀子地狠狠地剜割著心髒,直至這一刻,他才弄明白,她是他胸口上的那把刀子。

他眸中的光微微地淡了下去,書房裏的碎片,是那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她瘦了!他抿著唇,看著她動作極不自然地掩嘴,心下一緊,皺頭不自覺地皺起。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一道帶著恨意的目光直盯著他,他調了目光,落在紅鸝身上,紅鸝臉上表情卻是極度擔憂,眼中的恨意是針對他而來。

直覺地認為,束芙靈出事了。

於婷倩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情,這個男人即使人在她身邊,可是心卻早已飛到湖對麵的女子身上了。

手絹上一片濕稠,她甚至可以嗅到血的腥味,束芙靈眉頭一下也沒皺,她把手絹塞進袖中,雲淡風輕地道:“回去吧。紅鸝。”

紅鸝瞪了對麵的男女一眼,這才跟著於婷倩向著沉閨閣回去。

“與其在這裏擔心,不如追上去?”於婷倩也曉得這句話不應該說出來,可是她管不好她的嘴巴,也許是看不慣這兩個人的自我虐待吧。

言鈺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於婷倩馬上彎著腰道,“是婷倩多嘴置喙了。”

言鈺懷依舊冷冷的看著她,須臾才說,“你先回去吧。”

於婷倩也不惱他這種喚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態度,“是的。”踩著輕盈的步伐,她向著季荷而去。

言鈺懷心情煩躁無目的地地隨意走,等他有所發現時,他已經走到沉閨閣的附近,沉閨閣如同一個詛咒似的,無論他走得多遠,最終還是回到這裏來的。

正猶豫著是進去還是不進去,便看見紅鸝走出來。

言鈺懷便朝她走了過去,紅鸝一見到他,崩著臉,朝他行禮道,“少主。”

“紅鸝……”言鈺懷頓了下,“她,怎樣了?”

紅鸝記恨著他負心的事,“小姐她很好,能吃能睡。”

言鈺懷皺皺眉,十分不滿意這種明顯敷衍的答案,他不悅地道,“紅鸝,她的身體怎樣了?”他冷若冰霜地睇著她,威嚴十足。

紅鸝哆嗦一下,他可是她的主子呀,收斂起剛才的放肆,謹慎地道,“小姐身體……”想了下,她不敢將真實的情況給說出來,隻好瞞道,“還不錯。”

言鈺懷卻是不信,紅鸝的謹慎更是叫他起疑。“紅鸝!”他冷冷地喝了一聲,眸中冷意更甚。

紅鸝心虛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姐,她……”她該說嗎?如果不說,小姐的病會一直地拖下去,如果說,那小姐會怎樣?老夫人又會怎樣去對付小姐?

言鈺懷從紅鸝的表情可推測出束芙靈的病,一定是相當的嚴重吧!“紅鸝,她到底怎樣了?!”他忍著怒火低聲咆哮道。

紅鸝咬著唇,緩緩地抬起頭,卻一觸及他滿臉憤怒的表情,她嚇得全盤吐出,“小姐,她……中毒了……”

一陣風從身邊掠過,紅鸝再次抬起頭時,言鈺懷已經不見蹤影了。她頓時醒悟過來,馬上向著沉閨閣狂奔。

用力地推開木門,木門發出一陣響亮的聲音,把正在看書的束芙靈嚇了一大跳。

放下書本,她走到門前,言鈺懷定定地看著她,而束芙靈卻沒料到他會來,有點驚喜地看著他,然後,那驚喜很快地黯淡下來。

把她眼中的黯然看在眼中,他的烏眸閃爍幾下,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悶地發痛。

“言狀元。”她退了一步,作了個請的動作。

言鈺懷想去糾正她疏遠的稱謂,但最終還是把話咽回腹中,順著她的動作走進了屋內,坐在圓桌旁。